最初给沈既白探脉的那名医师,在探过脉后便径自进了客室,再也没出来。
好似已经放弃了治疗。
周歆的心不由得高高地悬了起来。
张卿清站起身,“他们不是在救唐家郎君吗?”
“救一个人用得着这么多医师?”
“也对。”
他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
“沈既白,你一定不会有事的!”周歆搂紧他,“就算他们治不了,真人也一定可以救你!”
也不知这番话究竟是在安慰沈既白,还是在安慰她自己,竟然越说越低,越说越没有底气。
“若是救不了呢?”
“别说丧气话!”周歆的声音在不知不觉中颤了起来,“我这就带你去找真人!”
她伸出手结印,却因抖得厉害结了半晌也没结成功。加qqun叭叭三灵期七雾三溜广播剧小说漫画都有哦不得不放缓速度,一个手势一个手势地慢慢比,可不知为什么,明明是铭记于心的手势,此番比起来却是频频出错。
不知究竟错了多少次,终于结对了一回,她立即喊道:“……临兵斗者皆列阵前行!遁!”
话音落地好半晌,两个人还是瘫坐在原地,一动未动。
“怎么回事?”周歆急得直掉眼泪,“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失灵?”
她慌乱地不知究竟该怎么办,只能又反反复复地试了好几遍,可依旧没有半点效果。
“为什么?”周歆暗恨自己学艺不精,恨得咬牙切齿,“为什么总是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备车!”她大声高喊,“来人!给本君备车!”
闻言,宋寺卿才想起一旁还有个重伤未治的下属。
他匆忙走过来,却不是关心沈既白的伤势,而是劈头盖脸一顿责备。
“凌云君,不是宋某有意怪罪,二位怎能私自行动呢?若不是张卿清强闯大理寺,照今晚这番阵仗,就算宋某有心想将此事按下去,也是按不住!”
他这个人,只关心能不能保住乌纱帽,并不在意任何人的生死。
这一点,周歆心里很清楚,但亲耳听到这番话,她还是气得浑身发抖。
力都是旁人出,好处全是他来得。
到头来半句夸赞都无,还要受一顿指摘,怪不得大理寺上下皆称他为宋扒皮。
“无凭无据,就算他上报,你会同意吗?”
宋公被质问得哑口无言,恼羞成怒地甩了下衣袖,喝道:“放肆!你竟敢质问你的上官!”
“为何不敢?”周歆明明是在仰视他,言语间却并无半分恭敬,“本君隶属于太史局,在大理寺只不过是挂职而已!宋寺卿想耍官威,怕是找错了人!”
“凌云君,论品阶,本公可远在你之上!”
“这朝中品阶在本君之上的人多了。”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嘲讽,“本君何曾给过谁的面子?”
闻言,宋公气得胡子都歪了,却反驳不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