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继续道:“在你献出造纸术后,我曾派人去过你打探过你还未卖身为奴时的身世,你父亲只是农户,并不识字,对不对?”
听到对方这样说,息禾是越听越心虚。
按照她的猜测,黄河水灾后,原主的同乡应是各自离散,没想到霍去病还能查到原主的身世。
不过既然姜辛姜懋也都能与她相遇,那么原主同乡还有活着的,倒也算不得稀奇。
“那您,可有自己的猜测?”
息禾将问题抛给了霍去病。
霍去病摇头,没有回答,却道他知道她说谎后的事:“我担忧还有心怀叵测者查你身世,便将你关于你身世的事情全部已经抹除。”
息禾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若是别人再查探,便是只会查探出当年您让说书先生宣扬出去的那套说辞?”
他点头:“没错。”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当初,霍去病找了说书先生,将她幼时家中极为富裕,本是掌上明珠,因遭了黄河水灾才成了失怙孤儿,被卖身为奴。
当时息禾只以为是霍去病给她造势,这才让人这般宣传。
如此看来,他当初便已经对她的话有所怀疑,便立即能做出最正确的决策,为她抹去不必要的麻烦。
走一步看三步,人精吧!
息禾顿时更为心虚,她其实一直知道霍去病是这般敏锐之人,也知道她拿出那么多东西他定然是会怀疑。而且就算他不怀疑,刘彻也会怀疑,卫青也会怀疑。
霍去病心思已经敏锐成这样,那刘彻作为玩弄权术到极致的政客,那定然不是好糊弄的。
他们没问她,她就假装不知道。
如今想来,刘彻为何没去过问,都是因为霍去病在帮她周旋。
而现在,想必她的那些政朝臣,也是早觉得她的蹊跷之处,暗中去查探她的虚实。
其实她都知道,只是火没烧到眉毛,没去深思,或者不想理。
息禾心思转得很快,心里想了那么多,只是过了片刻。
她坦言道:“还是侯爷想得周到,若是没有您在身后助我,我怕是走不到今日。”
她不想回答,便转移话题。
想到了初见时的场景,息禾好奇的问:“对了侯爷,我有有一个想问您。”
他疑惑:“什么问题?”
息禾问:“当初您第一次见到我,是什么原因让您愿意将我从洗衣房里调到您的院子里干活的?”
霍去病反问:“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