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夜未眠,在府衙的门口等着。
到了卯时未,天微微亮时,才见霍去病骑马归来。
息禾赶紧迎了上去,惊喜道:“公子,您回来了。”
霍去病下马,将马交给马奴后,便转身看她。
她身上穿得单薄,鼻子和脸颊被冻得通红,连眼睛也像只兔子一样红通通的。
他不由叹了一口气:“外面天寒地冻的,你出来做什么?冻出病,自己岂不受罪。”
霍去病说话间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下,套在她身上。
披风是按照他的尺寸做的,很大,而息禾小小的一只,骤然被含着对方体温的披风包裹住,只觉得浑身便是一暖。
她抬头看他,正撞到他的目光之中。
面上的表情明明是与往日一样,不情绪外露,此时息禾却能感觉到,他是真觉得她会冷,是在关心她。
霍去病……在关心她?
“愣着做什么,进去吧。”霍去病将披风给她系好,拍了拍她的肩膀。
息禾立即回神,跟在他的身后。
只是,有些心思一旦出现,便再难忘记。
她看这霍去病的背影,他是皇亲国戚,身份贵重,又很得刘彻的喜爱,未来的妻子,会是世家大族的贵女,而绝不会是她。
息禾开始厌恶起封建社会的阶级观念,一股恶胆也冒了出来——她这怕不是被这个时代洗脑了,她出生的时代人人平等,怎么也开始比起出生阶级来了?
她就觊觎霍去病,那有怎么了?
刚到书房不久,勾越也回来了。
他推门而入,右手受了伤,伤口处被粗糙的绑了绑带,黑红的血印在白色的绑带上十分的显眼。
勾钺竟然受伤了?
息禾给书房的火盆中添加炭火,见状,她的视线往上移,只见他嘴唇发乌,神情有些萎靡。
失血过多?
不可能,只是胳膊受伤,怎么可能便失血过多?
除非……
勾钺对着霍去病稽首,道:“公子,那些被山匪虏到匪窝的女子该怎么处理?”
“此时容后再说。”霍去病扭头看向勾钺,见到他面色不好,没有回他的问题,而是皱了皱眉,“你中毒了?”
息禾立即点头:没错,就像是中毒了。
勾钺闻言,看了看自己的伤口,随即道:“今日剿匪时,是属下大意了,没想到被一个半大小子偷袭,被伤了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