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咧,客官里面请。”

随霍去病进了客房,息禾在后关门,突觉眼前一片眩晕,她只得扶着门缓缓滑落跌坐在地。

“你怎么了?”霍去病立即上前扶住她的胳膊。

“公子,我头晕。”息禾声音有气无力。

他见她面上唇色发白,浑身都在抖,便皱眉将手贴在她的额头,沉声道:“你发热了。”

息禾深吸一口气,解释:“我身上有鞭伤,想来是刚刚淋了雨,伤口感染了。”

“鞭伤?”

霍去病皱眉,拉开她的袖子,便见到她手臂交错的伤痕。

那伤口原本已经结痂,淋雨后结痂处软化,不少地方被布料摩擦脱落露出白色的皮肉,红色的血丝往在渗出。

他含着怒意问道:“是谁打的你?”

还能是谁,只能是那洗衣院的女管事。

可这话她是万不能说,她刚从洗衣房出来就告状,岂不是让霍去病对她印象不好。

霍去病想查,自然能查得出来,她又何必说。

外面的雨水越加大了,拍打着窗户“砰砰”作响,息禾脑子也越加的昏沉,她只低头看着自己受伤的手臂,闭嘴不言,脸上委屈。

霍去病见状,将她一把抱起,沉声道:“你不愿说我也不逼你,我去给你找大夫。”

“多谢公子。”

霍去病将她抱到床上,嘱咐道:“我待会让客栈的杂役再送上热水,你淋了雨,洗过澡后再换上干衣服,我去去就回。”

息禾点头。

见他离开,她又抓住了他的袖口。

霍去病回头问:“怎么了?”

息禾仰头看着他,嘴巴动了动,什么也没说,只好摇了摇头。

他见她无事,道了一声“好好休息”便起身出了房间。

见霍去病离开,息禾靠在榻床榻,默默看着身上的水珠滴落在地,脑子里思绪纷杂。

以她如今的身份,在这个等级森严时代不过是一个命如草芥的奴隶,哪怕是洗衣房一个小小的管事都能随意打杀。

而霍去病乃是外戚权贵,与她有云泥之别,她与他也只不过相识不过数日,见她生病他竟能如此照顾,实在有违常理。

息禾摸了摸自己这张脸……难不成霍去病觊觎她这皮囊不成?

可他也不像这般肤浅的人呀?

不过话又说回来,洗衣房的女奴大多营养不良生得瘦小不说,还头发枯黄满手老茧,而原主却生得柔美,头发顺滑,就连手上的茧子也是新长的,到不像是长年干苦活的,她到底又是如何去到了洗衣房的?

“小娘子,水送上来了。”

“送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