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于柏洲看到沈曼紧皱着眉头,温声道,“和离的事,我来与你爹娘说。”
这时,沈曼看到马车不是往沈家的方向,看着于柏洲问道,“这是要去哪里?”
于柏洲静静看着沈曼,“我在青州城的小院。我有话与你说。”
二人来到于柏洲的小院中。
于柏洲让沈曼在院中坐着等他一会,他去取个东西。
沈曼放空大脑,闭上眼睛,感受着风吹过脸颊,深深吸了一口气再重重吐出。
于柏洲返身走到沈曼面前, 嘴角含笑,将手里拿着的一个木盒子轻轻放在沈曼手中。
沈曼问道,“里面是什么?”
于柏洲示意她打开。
沈曼慢慢打开,定眼一看,瞳孔紧缩。
整个人怔住了。
这个小木盒里装着一只白玉发簪。
质地细腻,温润光亮,而光泽正如凝炼的油脂。
一看就是上好的羊脂白玉。
沈曼抬头望向于柏洲。
他这是……
于柏洲声音温柔,“喜欢吗?”
沈曼没想到于柏洲竟然会在这时送她一枚玉簪。
一个男人送一位女子簪子,那么他想表达的意思就是喜欢这名女子,愿意娶她为正妻。
簪子是一种定情之物——若君为我赠玉簪,我便为君绾长发。
真好的感情啊!
沈曼垂下目光,放在膝上的纤细手指轻轻一颤,而后慢慢地紧握成拳,眼底闪过一丝痛苦,将小木盒放回于柏洲手中,“于公子,我不能收。”
于柏洲将木盒放在石桌上,蹲下握着沈曼的手,看着她的眼睛低沉而坚定地说,“沈曼,你能收。”
于柏洲用宽大温暖的手掌将沈曼的两只手包住,想要将她一片冰凉的手捂热。
沈曼低垂着眼睑,看着于柏洲紧握她的手,犹如羽毛浓密的睫毛在面颊上投下两道扇形的阴影,随着呼吸似乎如蝶羽一样在微微的颤抖。
沈曼眼中含泪望着于柏洲深邃的眼睛,笑着说,“我知道啊。”
说完,晶莹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滚下面颊。
那一瞬间,于柏洲心疼得像刀绞一样。
去年夏天他对着流星许愿,愿沈曼可以永远开怀大笑,愿她一世安稳快乐,岁月静好。
这件事也有他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