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选择坦荡的看着于柏洲的眼睛,“本想着可以往津州发展生意,只是津州路远,我又是一介女子,不好往来日夜奔波,又苦无门路,便也歇了这个想法。”
好在,陈洛明看场面有点微妙,开口说道,“沈姑娘将沈氏布庄经营的如火如荼,又帮助许多孤苦女子,还再寻销货门路,真是辛劳。”
于柏洲早也听说了沈曼从人牙子手中买来或是被亲人所卖,或是被人拐来的孤苦女子,让她们在店中做些营生活计,发她们工钱,准许她们攒钱为自己赎身,不至于为奴为婢,或是卖入青楼中悲惨一生。
于柏洲并没有再多说什么,似乎是消除了疑心,拿起杯子继续喝酒。
沈曼见这一茬过去了,不知道于柏洲有没有相信她临时找的借口。
只能赶忙话锋一转,佯装镇定地和陈洛明聊起了青州城中的其他趣事。
半个时辰后,沈曼见天色已晚,便以有些醉意为由告辞先走了。
沈曼离开房间后,于柏洲从座上起身来到窗前,看着沈曼在食肆门前上了马车,望着马车渐渐远去,目光幽深。
片刻后,马车转过前面路口向南边驶去,再也看不见踪迹。
陈洛明在座位上喝酒,看见于柏洲立在窗边,取笑道,“于公子在看什么呢?”
莫不是望着沈姑娘渐渐离去的身影。当然后面这句话,他没敢说出口。
于柏洲眉头紧皱,垂眸沉思片刻后,转身对在座位上喝酒的陈洛明说,“洛明,让人好好查查青王后宅的事,看沈曼说的是否属实。”
他修长的食指微微一动,接着说道,“另外,再让人查查沈曼,看她和哪方人有联系。”
陈洛明心头微微一凛,放下手中酒杯,“你怀疑,沈曼是其他州暗中派到青州的人。”
于柏洲面无表情,没说话。
陈洛明却知道他这是真怀疑沈曼了,“不能吧。我查过,沈曼一家是遭到鞑虏围城,从泸州城外的村庄逃难来的青州城。再说,你和沈曼不是幼时相识吗?”
于柏洲扫了陈洛明一眼,平静的声音没有半点波折,“人总是会变的。沈曼一定知道点什么,我怀疑她知道我是津州的人。”
陈洛明神色认真严肃,“她怎么会知道!?她一个小姑娘家,谁告诉她的。”
于柏洲见他反问自己,“所以,让你去查!往深处查!处事谨慎小心些,总没错。”
于柏洲将目光放在沈曼喝米酒用的那个杯子上。
沈曼救助孤苦落难的女子是好事,但也可能是坏事。
若她身后真有人,身后的人又准备拿这些女子做什么文章,这些,他们都要考虑到。
宁愿多想,不能不想。
陈洛明暗中叹了一口气。
沈曼坐在马车里,闭眼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