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绝对是认真的。
她被激怒了。
她仿佛已经不在乎这会对朝中局势有什么影响,直接甩袖转身,冷漠下令:“监门卫大将军失职仍不悔改,罚军棍三十,连降三级,罚俸一年。”
“带下去!”
监门卫面面相觑,无人敢动,女帝又偏头冷冷看了一眼薛兆,薛兆犹豫片刻,挥手让人把樊聪押下去。
樊聪恨恨咬了一下牙根,被带走了。
【樊聪忠诚—25】
【皇权+2,女帝影响力+301】
等众人都散了,姜青姝突然身子晃了晃,薛兆和霍凌同时一惊,下意识都要扶,离女帝最近的秋月已先一步托着她,“陛下?怎么样?”
“没事。”
姜青姝压低声音,转身进去,“朕进去歇一会,不必紧张。”
姜青姝走近内室,掀开帘子,仔细瞧了一眼昏迷的君后,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确定没大碍,才放心在一边坐下。
长夜漫漫。
风潇雨晦,月落乌啼,宫室灯火昼夜长燃,袅袅药香扑面而来,又热又闷。
赵玉珩失血过多又体质孱弱,昏迷至丑时转醒,双瞳微睁,只看到头顶暗沉沉的蒙尘。
他撑手坐起,掀开帘子,看到不远处伏在桌上的少女。
她的脑袋枕在臂弯里,满头乌发散开在肩背上。
一动不动。
似乎很不舒服。
赵玉珩面上忽明忽暗,目光如一层轻薄的雾,拢着女帝单薄的身形,久久不动,灯烛火光摇晃,不及他眸底泛起的光泽。
先前他意识昏沉,无力阻止,此刻一清醒过来,如何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在帮他试毒。
他强忍着痛起身,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发顶。
“陛下啊。”
她真的喜欢他吗?
成婚数年,他们彼此都知道不靠近才是最好的,现在怎么忽然就喜欢了呢?
赵玉珩忍着痛,第一次把女帝如此紧紧地抱进怀里,真心实意的。她很瘦弱,此刻闭着眼睛靠着他的颈窝,散开的乌发满溢在他的臂弯间,和他散开的发缠绕在一起。
赵玉珩眸色渐黯,坚硬的手臂微微用力,把她打横抱到卧榻上去,给她盖好被子。
做完这一切,他又低头咳得撕心裂肺。
凤宁宫宫令许屏正好进来,见状连忙倒了一杯水来,“殿下,润润嗓子吧。”赵玉珩接过,掩袖喝了一口,起身走到槅扇边望着外头,嗓音微冷:“谢安韫坐不住,果然难成大事。”
许屏说:“殿下真是料事如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