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敌!”
聂元景的吼声响彻河滩,斥候们纷纷拔刀应战,心知逃与战都是生机渺茫,不如在这千人当中,拉几个人垫背。
一时间白影横飞,聂元景的眼前迟迟望不见树影与山坡,凶光毕现的面孔前赴后继,人人都想将他置于死地。
渐渐地,身边的同袍越来越少,等聂元景发觉身处河岸边时,活下来的只剩他一人。
无数长矛直冲面门而来,聂元景侧身一闪,脚下却失去了衷心,歪身摔下河岸。
敌方部将成竹在胸,从队伍中走出来,站在河岸前,对着水岸扬声吼:“取首奖头颅 ,赏银五十……”
一记长矛自河岸之下破空而来,急掠如风,正中敌将咽喉,紧接着聂元景纵身一跃,从河岸下翻上来,顺手抽出敌将腰间配刀,贴身之际又连杀数人。
士兵见状惊惧万分,连连后退,聂元景扔了佩刀, 从尸体旁捡起一根长矛,抬眼望向众人。
“来,赏银五十。”
聂元景身如血泼,长矛一横,抬腿便向前冲,前排的士兵吓得魂飞魄散,掉头就跑,站在前面的人纷纷向后退去,身后的士兵望不到前方,也不知前面发生了什么,恐惧如同风寒,在队伍中迅速蔓延,让所有人都慌张起来。
军队直接溃败,聂云景提着长矛一路追过去,余光瞥见不远处竟还有战马,果断放弃了徒步追逐,跑向战马,翻身跃上。
“让你杀我……”
聂元景杀红了眼, 一勒缰绳,策马追向溃逃的步兵,不期然望见远处,有火炬由远及近,骑兵的喊杀声从侧边传来。
一支贺州骑兵冲进战局。
那一千步兵最后被贺州军全歼。
江银廓命人将聂元景带到眼前,聂元景来时,像从血池里爬出来一样,连身下棕毛战马,头颅和胸脯也染上鲜血,腾腾杀气尚未退却,身边士卒不禁屏息凝神,生怕对方忽然抡起长矛,反倒是最前边的江银廓沉着,只是镇定望着对方缓缓而来,谁知聂元景还没到眼前,长矛忽然脱手,人在马背上往前一倾,跌在地上。
江银廓飞身下马,奔向聂元景,将人拖托起来,握着手腕试脉,又连忙将人放平。
是力竭过度引发昏厥,不知身上是否伤势严重,于是江银廓开始解开聂元景身上的胄甲。
身边人见状,也纷纷前来帮忙。
等拆开才发现,除了四肢上几道皮外伤,再无知名伤口,军中士兵不禁惊叹。
江银廓也觉得不可思议。
只是人迟迟不醒,江银廓想了想,拿出随身携带的九针,准备将聂元景扎醒,她摊开针盒时,士卒们又惊叹了一回。
“将军,你还会扎针?”
江银廓蹲在地上,一边抽针一边回:“你将军我没打仗之前,是行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