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眉冷冷地说:「每次做完这件事,你心里就会有愧疚,会怀疑自己做的选择是不是正确。这个时候你就得去看一看那枚茶盏,不断提醒自己你是对的,你在为赵熙鸿复仇。」
现实里的施妙津想要冲上来,被李寒寿拦住了,苏眉没有管她,跟着地狱里的这个出了门,走向了露台上的赵家白。
赵家白也絮絮叨叨了一番赵太清收养儿子改遗嘱的事情,但他的最后一句是:「我不能再留着她了。」
施妙津的呼吸顿了一簇,眼里露出几丝慌乱:「你何苦这么做?她现在死了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一个身体没什么大毛病的女人,在要改遗嘱的时候突然暴毙,你猜别人会怎么想,岂不是一下就会怀疑到你的头上来?」
「你得让她安全把孩子生下来,她肚里的孩子才是你的保障,我这有一些不伤身的安眠药,吃下去能让人迷迷糊糊地,你熬点红糖水加进去骗她说是安胎的就好了。」
「她不信我,不会喝我给的东西。」
「那就我去好了。」
施妙津端着茶汤走进书房,赵太清看见那个茶盏的时候,微微一愣:「妙津,这药是你希望我喝的吗?」
赵太清的眼神是十分的认真,施妙津有那么几秒的慌乱,最终还是点点头。
苏眉说:「她认得这个茶盏,她想知道是不是你要害他?」
披着灰色披肩的施妙津不可置信地看着苏眉,苏眉又抛出一枚重磅炸弹:「她早就知道赵家白的偷情对象是你。」
在那个西湖边的院子里,在二楼的卧室里,她发现你和赵家白有一腿。
这边,赵太清苦笑了一下,仰头饮了那杯茶,捂着肚子倒在了地上。
和上次不同,这次的施妙津十分的慌乱,扑过去把赵太清紧紧的搂在怀里,尖叫着让人去叫医生。血从赵太清的腿间流出来,在地板上渐渐蔓延,铺满了整个房间。
最后,施妙津怀里的赵太清也化成了一抹血水,世界进入一片无尽黏腻的黑暗,施妙津嚎叫着着不停的拍打地面。她的头发已经乱了,妆容被泪水毁得一塌糊涂,珍珠耳坠只剩一只,她双手沾满了赵太清下体流出来的血。
最后,施妙津哭累了。站起来往前走,黑暗像一条轨道,在尽头终于透露出一点光亮,是医院的走廊,赵家白和一个医生站在病房外。
医生说:「感冒只是一个引子,主要还是因为之前的那次滑胎没有恢复过来,还是把她带回家吧,最后的日子也舒服点。」
医生离开了,施妙津甩开赵家白伸过来的手,推门进了屋。
里面是西湖边那幢楼的二楼卧室,赵太清躺在床上,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