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犹豫道,心里很不愿意。
李睿怒喝一声:“本王让你打开!”
管家吓得一个哆嗦,险些腿软直接摔倒在地上,趔趄几步,朝着小厮挥手,急忙道:“快、快打开。”
自己也顾不上这作呕的气味,跑过去帮忙一起快点打开盒子。
“呕——”
盒子一掀开,管家这下是真的没忍住,扭头就吐了出来。
小厮顿时腿软如泥,一下瘫倒在地上,惊恐万分道:“头、头、头……”
李睿大步走上前,往盒子里一看。
应峥血迹斑斑的脑袋正孤零零地搁在里面,乌糟腥秽,惨不忍睹。
额头上的青筋不断跳动,李睿将牙咬得紧紧的,整张脸既愤怒又扭曲,几乎盒子里的应峥一般狰狞无二。
管家趴在地上,直不起身,呕得面无人色。
李睿扭身走回到桌子边,一把抓起刚刚随手扔到边上的信,刺啦一下撕开封口,只见里面还夹着一封信,上面熟悉的字迹让他瞬间又瞋目切齿,眦裂发指。
李策的字嚣张地像是在寒风里狂舞的树杈,恨不得戳烂他的心肝肺。
他先撕开李策的信,只见上面只写了一行字——‘犯我者,必诛。’
既冷漠又无情,好似自己还是那朝野侧目、说一不二的东宫储君!
他把李策的信狠狠揉成一团,扔到一边,又去看那季藩台的信。
可怜弱小的季大人迫于‘太子’淫威,声泪俱下地写下了这封信。
言明自己是被迫为虎作伥,才送来人头‘恐吓’楚王殿下的。
说到‘太子’殿下的属官以势压人,他不得不从,当真是委屈又无力。
洋洋洒洒、笔酣墨饱就写满了两页纸,道出一些他不知情的事。
李策竟在秦州以太子之名行事?!
李睿又惊又怒
。
这怎么可能?
他派人一直盯着明淳帝那边的动静,也没见着他与李策之间还有什么联络,再加上现在金陵城都在他的掌控之下,近月来朝臣都对他更加敬重,就连太子一派的大臣也频频有向他示好之意,在朝会上对他提出的策略见解更是一边倒的支持拥戴。
父皇也对他和颜悦色,还时常召他入宫下棋、散步。
这可是从前只有李策才有的待遇!
更何况昨日张阁老还当着他的面向明淳帝提起早日立储一事,当时明淳帝还特意问了他的意思。
他本以为这是父皇在暗示他,自是高兴不已。
可李策断不会无缘无故亮出太子的身份,他怎敢如此行事?
就连他,明明离着储君之位也只有一步之遥,都不敢出位僭言、行僭妄之事。
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