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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真这么简单,那你说说看,我父皇为什么要把他关在閬园里头?”华昌一句话就把兰阳郡主堵得哑口无言。

只有犯了错的人才会被关起

来。

兰阳郡主接不住话,华昌公主才继续道:“总而言之,你对他的喜欢根本不值一提,只要他哪一天在你面前露出真的面目,你就不会喜欢他了。”

华昌信誓旦旦保证。

兰阳郡主被华昌公主一顿训,再没有最开始的精神,此刻就跟地里还没来得及收的小白菜,恹恹垂着头,脑海里更是乱糟糟一团,她把华昌公主最后两句话反复过了几遍,忽然灵光一闪,又把脑袋一下支棱起来。

“照你这么说,如果我们让余清窈早点发现太子哥哥的真面目,又或者早些让太子哥哥在余清窈面前暴露真面目,那是不是太子就不会再留她在身边了?”

“唉!”华昌公主张开双臂一下仰头栽倒在床上,彻底无语。

敢情说了半天,她还没懂自己的意思。

她躺下去掀起的那一阵风,把几案上的烛火都吹得七倒八歪,像是她被兰阳气的心情。

噼啪——

放置在矮几上的蜡烛轻轻炸了一个火花,没有惊动任何人。

余清窈挺着后背,板板正正坐着。

像是突然回到学堂,被严格的夫子单独留下来考问功课,紧张得脑子一片空白。

半晌,她勉强鼓起了勇气,怯怯地问:“……那殿下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

李策不曾想余清窈居然会这样问,似是还没摸清他的情况,他重新将眼睛转了回来,冷不防就对上余清窈乌澄澄的双目。

她就像是一个诚挚渴学的学生,乖乖在向他询问考题的答案。

那双本就乌亮的眼睛被眼泪一遍遍洗濯后更加清亮,好像水底下被打磨得光滑明亮的黑石子,极致的黑让她的肌肤更显得白,就好像是一捧绵软的初雪。

看着这样的余清窈,李策正要脱口的话又在舌尖上转了又转,始终没能真的说出口。

生气?

他为何会对余清窈生气,他早已经不是那不知自控的五岁孩童。

余清窈的神情越来越忐忑不安,眼睛雾蒙蒙的,仿佛眼泪又要开始泛滥了。

李策心下一软,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温声安慰道:

“我没有生气,好了,现在已经很晚了,你也该去沐浴安歇了。”

余清窈感受到他手低的温柔力度,乖乖点头。

李策起身继续交代:“伤口不要碰水,需要叫春桃回来吗?”

春桃今天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只怕这会都还没缓和过来。

余清窈摇头,身子没有动,只有眼睛一路追着李策的身影,见他又从金丝楠木横架上取下外衣披上,一副要出门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