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怒其不争的转身看向地上的乔姻,眼角通红,额头青筋乱跳。暮色中,大风撩起她的乱发,衬得她此刻如疯似魔,状若癫狂。
“十六年,我对你小心呵护,珍你爱你,如珠似宝,可你自己犯贱,要去做狗一样的贱人去服侍他!”
乔知予猛地跪下来,重重握住乔姻的肩头,眼里满是狂乱与不甘,俊美的脸扭曲至极,“如果他都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为什么不选我?就因为我不是天子吗?是不是,是不是!”
“你可知道应离阔的至尊之位怎么得来的?是我乔迟蹚过尸山血海,将他扶上去的!你信不信,我怎样扶他上去,就能怎样把他扯下来!”
乔姻若是只想选皇帝,她乔知予大可以马上造反,提刀宰了宣武那老屌子坐上九五之位,立刻与乔姻成婚。洞房花烛夜点了迷香,扔一个男人进去,包管乔姻三年抱俩,儿女双全!
现在改主意还来得及,改啊!
乔姻,你改啊!
“轰隆!”
屋外一道惊雷炸响,银蛇破空,天地大亮,映得面前男子的神情癫狂可怖。
而乔姻被一双铁手牢牢禁锢住,惊得脑海一片空白,连指尖都在颤抖。
他怎么敢的?他怎么敢放言造反,又怎么敢当着她的面挑破这一层关系。
笼在乔知予的阴影下,她只感觉浑身被危险笼罩。
面前高大而年长的男人像是一只失控的猛兽,挣脱了所有人伦纲常、礼法道德的枷锁,展露出长久以来深自压抑的兽性。
乔姻脸色惨白,想要挣扎,但整个人又慑于伯父高大的身形,慑人的气魄,让人腿软的气势。她动都不敢动,只敢僵着身子,带着哭腔小声哀求道:“伯父,伯父……”
这两声似乎唤醒了面前男子的神智,却似乎也同时勾起了他内心深处更深的痛楚。
乔知予失望透顶的望着手下柔弱无害的少女,脑海里却全是前两世被她害死时,自己的尸体那血肉模糊、惨不忍睹的画面……
她痛苦的松开了乔姻,卸了浑身的力气,有气无力道:“住嘴,别喊我伯父。”
你这个蠢货,我他妈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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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电闪雷鸣,暴雨倾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浊闷的气息。
屋内,淮阴侯高山一样的身躯几欲倾颓,俊美锋锐的眉眼间满是失魂落魄。
乔姻不曾见到自己的伯父这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