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煦动了动着唇，半晌吐出一个字：“不。”

随着话音落下，他背后的发条终于被启动，虽然表情还是那么冷硬，但起码有动作了。

他伸手握上祝眠的手，而后抬高，以不容拒绝的姿态落在他的头顶上。

祝眠愣神。

“好摸吗？”

昏暗光线下，低沉而又磁性的嗓音深处藏着微不可察的引诱之意。

祝眠心中莫名一酥，白煦从来没用这个语气跟她讲过话，怪不适应的。

她难得结巴：“好、好摸。”

白煦眼睛一亮，又低头凑近了些，祝眠站着不动，茫然地看着他。

静谧得只剩下呼吸声的空间里，祝眠听见他道：“那跟那头狼比，怎么样？”

“？”祝眠眨眨眼睛，脱口而出：“什么狼？”

刚说完她就想起“狼”是什么，茫然的表情立即变成惊讶：“你竟然在为这个事生气？你怎么知道的？下午的热搜？”

白煦不情不愿“嗯”了一声。

弄明白生气的缘由后，祝眠失笑，后知后觉两人距离太近，便自然地退后一步，同时收回放在他头顶上的手。

白煦心底忽然升起失落，但也只是一瞬间。

祝眠牵起他的手走到沙发旁，按住他的肩膀坐下，转身倒了杯果汁回来。

吃醋中的小猫咪，要哄。

顺便还翻出了今天在动物园礼品店买的手机绳，是个小白虎的图案，萌萌的。

她在白煦隔壁坐下，拿过他的手机，便挂手机绳边道：“你别听网上那些人说，我只是出于师生之情摸了两秒钟，不信你可以去问舒涞。”

白煦端着果汁低头抿着，小声道：“我信。”

一果汁二手机绳三解释，这套组合拳下来，天大的醋意也散了去。

没错，猫咪就是这么好哄。

白煦悄悄用余光瞥着祝眠。

暖黄的灯光倒映在她的眼眸里，像是夕阳下的湖面，浮光跃金，甚是好看。

自从懂事后知道祝眠的异能集中在眼睛，白煦就很喜欢观察眼睛。

别人的眼睛要么呆滞要么精明要么不好看……只有他家主人的，不管是动是静，都那么明亮且灵动。

能跟她比的，恐怕也只有自己那双犹如晴朗天空、澄澈大海的眼眸。

虽然现在他是人类，可他回去就有了呀。

这么一想，仅剩的一丁点儿醋意也没了。

“咳。”白煦双手握住玻璃杯，垂眸道：“我也不单纯是因为这个来h市，确实要来见个客户。”

“嗯嗯，见见见。”祝眠把白虎穿过绳套，胡乱应着。

白煦：“……”

“好了。”祝眠把手机递回给他，“好看吗？”

白煦盯着那小玩意儿眼睛发亮，但很移开视线，直往远处瞟：“嗯，还不错。”

祝眠听出他声音里的雀跃，面上但笑不语，心下悄悄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