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霍秋山的身份,家中绝对不能有定时炸药威胁。
十月的天已经转凉。
苏乘棠见毛豆跟二叔玩的很开心,出去给他送了小外套以后,又近距离偷偷观察了霍秋山。
“大嫂,这边线怎么收啊?”
苏乘棠听到小君的喊声,应了一句说:“来了。”
霍秋山一句话没跟她说,仿佛没这号人。等她离开,望着她的背影勾了勾唇。
小君在苏乘棠的教导上,已经会用缝纫机帮忙锁边,还会钉纽扣。这活简单,费时间,苏乘棠跟小君说好,帮忙做一套就给她一元钱的工费。
“大嫂,我考虑清楚了,我不能要你的钱。”
她也有小姐妹在外面跟裁缝学艺,那是给人当徒弟。不光要帮着洗衣做饭带孩子,偶尔师傅师娘还会打骂,有的动不动饭都不给吃。
她跟苏乘棠学艺,苏乘棠为人和善温柔,遇到她不会的地方又有耐心一点点的教。
不光教导她做衣服,还教她读书写字,她帮着做点活儿,怎么好意思要工钱。
可苏乘棠觉得一码归一码,她到底是现代人的思维,认为让人白干活就是压迫。跟小君俩人好说歹说,同意一套衣服给五角钱。
对于小君来说,五角钱也不少了。像她这样的年轻姑娘,在大队里干活有的时候一天也就这么多,那还是从早干到晚,很累的活。
张恩蕾有空的时候会过来帮着卷线,帮着劝苏乘棠说:“五角钱都要赶上我一天上工的工分了。不少了,大不了有机会你让她多上上手。”
“那就先这样吧。”
苏乘棠撑着洗过的毛线,她打算给毛豆织个毛坎肩。
再过两个月就要下雪,年纪大的人通常有老寒腿,刘燕春和霍忠汉只有棉袄,还没棉裤。苏乘棠打算织完毛坎肩,就给他们做棉裤。
另外再看看家里谁缺什么少什么,她有手艺还有缝纫机,都赶在过年前通通做好了,让家里过个暖和年。
“那你要给我二哥织毛衣吗?”小君傻乎乎地说:“我二哥冬天棉袄里穿的都是单衣,连个坎肩都没有。”
苏乘棠想想说:“回头问问他再说。”
当兵的火力旺,有的在冰天雪地里穿着夏天背心跑上两圈都能出汗,她不想做无用功。
过了一会儿,毛豆过来喊她进屋,苏乘棠到公婆屋里。
苏乘棠迈着门槛的脚顿住了,抬头仰视面前的“高山”。
霍秋山装得像个人似得,仿佛在院子里不搭理苏乘棠的人不是他。他当着霍忠汉的面,先跟苏乘棠打了招呼:“嫂嫂,节哀。”
苏乘棠咽了咽吐沫,心中油然升起一股异样感,她客套生疏地说:“你也是。”
刘燕春叫她过来是要商量明天葬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