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霍家人扛着农具回来吃饭。
离着老远闻到家里方向传来浓郁的豆腐香味。
在豆腐香味里,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把原先豆子的腥气压了下去,还提出了豆子的鲜味。
一场秋收还没完事,杨茹觉得自己的腰要断了。一个上午过去,手都快握不住镰刀。
她没跟张恩蕾一起走,反而跟隔壁的黄杏一起,缀在家人后面,垮着脸走。
“你们都是当媳妇的,凭什么她一来家里就能做饭?照我说,你婆婆就是偏心眼。”
黄杏边走,边跟杨茹挑唆着:“她在城里长大不会做农活,就不让她下地,也不想想你们当弟媳妇不也委屈着么。下地不会就学呗,难不成霍家要把她当千金大小姐养起来?”
杨茹一改在家斤斤计较的态度,闷头不说话,丧气地往前走。家家都有难念的经,她不乐意归不乐意,当儿媳妇的总不能跟着外人一起说婆婆的不是。
黄杏早就跟寡头姐一起看苏乘棠不顺眼。
都是新媳妇,凭什么婆婆三不五时地就给苏乘棠钱花,还舍不得她干活。
而黄杏的婆婆一分钱不给不说,还老逼着黄杏干活,嫁过来两个月,黄杏的手都磨出大粗茧子来。
她见不得苏乘棠好,又跟杨茹和张恩蕾岁数差不多,三人自然走的近,后来听多了她的胡话,张恩蕾不愿意跟她玩了,就只有杨茹跟她一起上下工。
杨茹嘴巴欠归欠,吐槽别人行,要是说到霍家,她就成了锯了嘴巴的葫芦,光听不说。
“这是什么荤菜?新媳妇就是不会过日子,有点好吃的巴不得都做了。”
黄杏早上没起来吃早饭,肚子饿的咕咕叫,她咽了咽口水,空气里都是香浓的味道,一时让她分不清这不是肉味。
事实上不光她分不清,走在前面的霍家人同样分不清。
霍曲贵用胳膊肘怼了霍仁德一下,小声说:“老四,我媳妇说大嫂不会做饭,你闻闻,这股香味该不会是秦老婶他们家飘过来的吧?咱们馋的咽吐沫,万一是别人家的香味,脸都要丢干净了。”
霍仁德跟霍曲贵年纪差不多,跟媳妇张恩蕾一样,是个心宽体胖的厚道性子。他沉声说:“这有啥丢人现眼的,肚子里没油水,想吃点好吃的是应当的。就想咽口水就偷偷咽,不会有人笑你的。”
霍曲贵摇摇头,扛着锄头往前撵了两步,迅速回头说:“嘿,还真是咱们家的。”
刘燕春和老伴走在前面,把他们俩的话听在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