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梅在外面帮着烧炕,屋里一时半会没有人。

苏乘棠把衣服放到木头箱里,又把装有现金的背心兜撕开,把零零散散一千元钱和票锁到箱子里。

吃饭时给苏母的钱票是幌子,她并不是全部都上缴,那不就太傻了些。

她想都没想,把木头箱的锁换成自己带来的锁,扣上以后,把原先的钥匙藏到了墙上贴着的主席像后面,做个障眼法。

真正的钥匙她用绳子穿成链挂在脖子上,自己虽然难受,总比乱放放心。

袁梅烧了几把稻草,琢磨着炕应该能热乎点了,就见苏乘棠出来:“二嫂,我想买盆和毛巾,咱们这儿有供销社么?”

袁梅说:“供销社太远,咱家买东西都到前面小卖店,我带你去?”

“也行。”苏乘棠回头指着那束野花说:“你送我的?”

袁梅往屋里探了下头,茫然地摇了摇说:“不是我,估计是老大家的丫头吧。这丫头也是个可怜孩子。”

苏乘棠点点头,记在心里。

袁梅说的小卖部就在家前面路口的尽头,左手边蹬上几节石头台阶就能到。

路上遇上几个婶子跟袁梅打招呼,要说这一对妯娌,袁梅比吴玉婷人缘好太多,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是你家小姑子呀?长得真俊,我年轻时候的腰就跟她一般细,就是生了孩子以后粗起来了。”

“你可拉到吧,人家啥样你啥样?我认识你半辈子就没见过你的腰。”

“小姑子回来做什么啊?我听说你还没结婚,有对象没呀?”

“来,抓把花生吃,刚从地里摘的,还嫩着呢。哎哟,这小脸比挂历上的人都漂亮,谁家要是娶了她,真真的享福啊。”

婶子们太热情,苏乘棠和袁梅愣是站在土路边跟她们唠了好一会。

苏乘棠跟她们唠也是有缘故的,她必须把自己有亲事的事说出去,提前把保媒拉纤的事扼杀在摇篮中。

听到苏乘棠有亲家了,婶子们的热情度一下就掉了下来。

抓花生的刚说完“花生随便吃”,转头就把篮子提在手上,生怕苏乘棠多抓一颗。

苏乘棠哪能不明白,想必这帮妇女想把她当做一种“资源”。她面上不显,站在袁梅身后,腼腆地把手上花生吃完,然后拉了拉袁梅的袖子准备走人。

花头巾的婶子还在刨根问底地问:“提亲了没有啊?家里是做什么的?咱们村还是外头村的?”

“瞧你操的心。”袁梅替小姑子说:“早就处了两年了,很快就要过来提亲,你们就别瞎嚷嚷了。走,咱们去小卖店。”

袁梅被婆婆叮嘱过,小姑子心眼小,容易闹性子,千万别让人惹呼她,见状直接跟婶子们告别,带着人继续往小卖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