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被方蕴兰那番胡言乱语震慑到了,甚至说,后者那些信口开河的臆测——也可能是所谓有理有据的“推论”,亦或者大梦前知的“预兆”——容凛都照单全收,却又在瞬间下意识摒弃掉。其间其后,他不是没想过命人对方蕴兰重刑拷问,也曾数次怀疑她的话万一是真。然事已至此,他已下定决心不再让自己重回歧路。
于是容凛很是温柔道:“淼淼很烦心?”
陈淼一下惊醒过来,目光也渐渐转为清明。
她嘟嘟囔囔地说:“夫君怎么回来得这般晚?”
容凛自然答得轻描淡写:“为国事操劳嘛。偶尔觉得很累的时候,也想学着淼淼一样,躺在床上当猴子。”
陈淼的脑海一下就有了画面,又实在难以想象对方当猴子的模样,瞬间笑出了声:“那你肯定是很累了?”
她就势卷着被子往床里滚去,让出来大半空间,表现自己的大方:“呶,快来睡。”
容凛眸色微深。
他忍不住坐上前一些,然后连人卷被子一块护佑在了自己的臂膀之下。
陈淼得意洋洋地笑了,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活泼中显出少女的娇态,满室生辉。
她刚要开口说些什么,便觉唇上有温润触感。
而后便是难得热烈的吻。而容凛的吻又向来是缱绻的、温吞的、善良的。
一时间都有点不太像他。
陈淼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将刚才想的那摊子烂事忘了个精光。
陈淼迷迷糊糊地等待容凛结束了这意外狂躁的晚安吻,仍然恍惚觉得眼前有叫她眼前一黑的眩晕感。
她软绵绵地侧躺着朝男人看去。
容凛已脱下外衣与他并肩躺下,低沉而温柔道:“睡吧。”
陈淼用看采花贼的眼神,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容凛轻轻一笑,贴近她漂亮的眼睛,说话间有热气浅浅浮动:“有些人呢,最喜欢你这样漂漂亮亮的小姑娘了,淼淼难道还不够困吗?”
他故意将措辞用的暧昧,语气却分明听出调侃,眼神甚至还是带着取笑的。
无论怎么看,容凛的容色都绝对是纯正汉人血统美男子的标杆,眉飞入鬓,是很容易给人英气凌厉的感觉。但眉毛底下一双线条干净清隽的眼睛勾魂带水,恰到好处地削弱了其较强的攻击性,扑面而来的便是满面春风,看人分外温柔深情,从而拥有一张仿佛拈花带笑、永远不会浸润过火欲望的脸。
陈淼本人其实是分外喜欢的。
而且一天比一天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