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猫没什么反应——兴许,他已是习惯了。
而接下来再说起侄子,容准又抿了抿嘴,这次却不是为了压抑高兴,而是货真价实感觉有些苦恼了:“可是,阿豚他——”
阿猫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小眉头深深皱起,苦恼之色溢于言表:“他真的是太能哭了啊。”
“甚至表现得还不如绣虎那样乖。”
陈淼似乎也被他勾起了回忆,踌躇几息后,好像也同他一般感同身受起来:“那阿猫你想怎么办呢?”
陈淼还还没忘他小人家跃跃欲试想要养猫的经历。
阿猫恹恹地叹了一口气,竟难得垂下眼,很是长吁短叹一番的样子。
他郁郁道:“阿娘说,我小时候薅过隔壁国公府上大狗的狗毛,危害甚大。所以,猫是不能养了。”
陈淼佯装震惊:“啊?还有这等事?”
阿猫默默点头,对于在皇嫂面前自揭“黑历史”,颇有些羞耻。
……
台上一大一小,一个认真一个诱哄,聊的正投入。
台下苏苑慧的大伯母、也就是苏道助的夫人文氏,此时正言笑晏晏地看着场中小辈笑闹,面貌看上去十分得体慈祥。苏苑慧的亲爹苏道宽那个虚职比苏道助要小,郝氏今天也能跟这个妯娌坐在一块。
郝氏面上笑容一如既往,低声与她说道:“娘娘当真是仪态天成,也与人为善,看着很是友爱宗亲啊。”
文氏闻言,也跟着投过去一眼,临了却是不着痕迹地划过一眼贵妃平坦的小腹,也笑吟吟地回话道:“那是自然。陛下的眼光,哪能有差的?”
苏道助因着侄女苏苑慧想出来的主意、弟弟亲自来投效,已是大大得了上面的一番青眼,尤其是来自武勋那边,查证受惠之后,也晓得投桃报李。不然,同样作为皇商,也不至于只他们苏家近来得了许多紫檀、黄花梨、红酸枝等各种上好木料。要知道,紫檀产自天竺、缅甸、老挝,黄花梨出自琼州海岛,而如今市面上年份最久的红酸枝,也多产自老挝——这些可都要靠武官手松,由人通融才行。
因此,文氏本就待郝氏这个妯娌有礼,如今更是添了三分亲热——文氏的娘家爹最高也就做到户部左侍郎的位置了,虽此后再没进益,但终究靠着姻亲宗族之间互为倚靠扶持,文氏的娘家里终也有人一直做着京官。那木料家具打出来没多久,文氏就往娘家送过去了两套,父母正房一套,待客的正房一套。
对于这件事,苏道助更是没有二话——说句难听但现实些的,得亏文氏娘家始终得力,要不然的话……苏道助后院可是还藏着杜秋娘这样一位容貌令人魂牵梦绕的佳人在呢。
若是娘家不给力,儿子长大后再出色,年纪还小的时候三言两语也无法管到老子的后院,那样,即便文氏再能干,也少不了要受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