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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全又道:“淼淼小时候,我就答应了她,只要有我这个爹住的地方,就给她留一间房。不过房间留出来了,就是到现在里边东西还没布置好……”

陈淼便踊跃地举手,语气欢快:“阿爹,我要看!我要看!”

容凛失笑。

陈全挥手:“别、别!”他赶忙按住一下女儿的肩膀,“你就老实点吧,都嫁人了,还这么不让我省心。”

于是陈淼很努力地学着李嬷嬷教她的规矩作态,向阿爹展示她如今是真是很可靠。

不得不说,效果卓著。

陈全瞧见,不免又夸了一通女儿聪明。

陈淼的脸上顿时又浮现出满足又甜蜜的笑容。

翁婿俩看着得意洋洋的小姑娘,不约而同生出一种哭笑不得之感。

陈淼终于喝完碗里的最后一点甜汤——她人小怕烫吃得慢,这习惯打小就养成了——然后端庄又矜持地擦了嘴巴,高高兴兴地说道:“阿爹,陛下,一会儿我们去外面逛逛吧!”

当然,要是能一起出去玩、吃好吃的玩好玩的,那就更好了。

而陈淼打的那点小算盘,别说看着她长大的陈全、和人相处几个月已经摸清了她脉的容凛,便是今日才初见她的管家张勇,都猜得八九不离十。

很不巧的,欣赏过前厅,吃过午席,又喝一会儿茶,再聊过三两番,时辰已经不早了。

容凛只好答应了陈淼下次单独带她出宫。

陈淼本就再懂事不过了,对此丝毫没有觉得失落,高高兴兴地答应了。

出了门,坐上外面寻常、实则内里顶顶舒适的双驾马车,陈淼自然而然地挎起容凛的胳膊,感受着马车带来的微微颠簸,小小地叹了一口气。

此时无声胜有声。

对此,容凛的声音沾染了温柔的笑意,道:“贵妃娘娘,嗯,是在烦恼什么?”

陈淼只可怜巴巴地拿两只眼睛瞅他,不说话。

容凛只好也不说话。

容凛不是没见过美人的人,且不说他父皇在时,其后宫虽称不上庞大但也各色争春,更不提他登基后,那一帮或争先恐后、或欲语还休在他跟前露面的殊色丽人。

但美人与美人之间的差别,却在伊人刹那现身之际,天然分开成了皓月与萤火。

就像现在,陈淼只是微微皱了下眉头,甚至还没有冲自己撒娇,容凛心里就已经生出了要为她抚平一切的冲动。

容凛简直要为此叹气了。

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