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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陈淼却不知为何开始发呆,闻言,她缓了一下,才愣愣地点头。

“不过,”陈全咬咬牙,小心地往四周看了一眼,然后跟告密似的悄悄凑近,“要是她主动欺负你……乖囡你可不能干等着吃亏啊!你……你就去求陛下,求陛下护着你——千万不能叫人欺负了去!”

陈淼:“啥?啊?啊!哦……”

陈全继续嘱托女儿,脸色一会儿好看,一会儿担忧。

眼见着自打进了诚意伯府一遭,就愈发多愁善感的阿爹,陈淼终于清醒了。

她不好跟阿爹说,陛下嘴上虽封了她做贵妃,自那夜后却从未在她房里过夜——

陈淼再对夫妻之事懵懂无知,也模模糊糊地意识到,这并非正经的婚后相处之道……

算了,既然想不通,那就不想了。

眼下,心很大的陈淼只是对着阿爹信誓旦旦道:“陛下是好人。”

这位外人眼中的金凤凰、阿爹眼中的乖囡,不禁回想起自己这几日来和陛下的相处——

入宫当日,经过一番繁琐的穿戴礼节,新鲜出炉的贵妃娘娘一身红装,端坐在昭阳殿的玉床上。

容凛来之前的白日里,刚在前朝跟大臣们打完几波嘴仗,又回太极殿批完了今日份的奏折,才强定下心神,令自己从从容容地走进昭阳殿。

陈淼垂着头,只听见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尔后停住了。

她虽被教导了些礼仪,可事到临头,还是没忍住悄悄觑了一眼——

容凛穿得庄重,挺拔利落的背影出奇得超逸出尘,此时却正立于书桌旁,看案上那几个不大成形的大字——正是陈淼写的。

也仿佛心有灵犀一般,陈淼刚移动视线,容凛黑漆漆的眉眼沉静含笑,同步抬头来望她。

陈淼莫名开始觉得脸热。

似乎直到这会儿,她才终于后知后觉地开始害羞起来。

于是,容凛就见这姑娘先是蓦地瞪大了眼睛,两人彼此怔怔地互望了那么一会儿,她才倏地移开了视线,手上却悄悄将眼前的却扇几不可见地抬高了些。

容凛哑然失笑。

他将这脸蛋红扑扑、五官稚气尚且未脱的小姑娘从脚到头端详一遍,缓缓微笑起来:“那日只是匆匆一瞥……如今定睛一瞧,果然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