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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非不改口!

反正,陈淼心里恨恨地想:这新爹又不是我要认的,你们非得上赶着,还想逼我抛下我阿爹!

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陈全心里也不好受:“不叫就不叫吧。”他拍拍女儿的小手,“阿爹知道我家乖囡孝顺呢。”

陈淼吸吸鼻子。

唯一叫陈淼觉得安慰的是,自家阿爹日子过得甚好,汤药人参,锦帽貂裘,一应俱全。

甚至,伯府还曾周全着给陈全安排几个贴身伺候的婢女,还试探说给他重新张罗门亲事,纳个良家女子好传宗接代云云。

只是都叫陈全给拒绝了——他没告诉自家闺女,陈淼对此事一无所知。

事已至此,陈淼以为这还勉强胜算。

也不枉方蕴兰和周嬷嬷日夜潜移默化:“只要姑娘将来出息了,陈伯父/陈老爷的日子自然就好过了。”

未来的贵妃娘娘,现在自然是还没能如方家所愿的“出息”。

但苏家的姑娘已经迫不及待地找到该如何“出息”的路了。

苏苑慧那日被苏长琛叫走,私下里更是被难得疾言厉色的大哥狠狠说了一通。

苏苑慧心里不服,嘴上却还只得乖乖应是。

苏长琛不曾见过皇帝,但他认得千牛卫的腰牌。

能和一干千牛卫混在一起且被其拱卫左右的人物,也自然非富即贵——起码,绝对比他们这支已经被分出去的、严格来说称不上皇商的苏家来得富贵。

而苏长琛所担心的,其实更多还是妹妹清醒的年纪实在太晚,正经闺秀家的教育没受多少,真要嫁入高门,一来应对不了,二来恐怕也不会被许以正妻之位。

母亲郝氏早已跟他透了一丝口风,打定了主意要妹妹下嫁到知根知底的人家,这样家里能看得住。

苏长琛也是这个意思。

但架不住苏苑慧自己情愿“攀高枝”。

她还想要攀上当今最高的那根枝。

而这,也是她屡次三番出现在容凛面前的理由。

但以上却不能成为容凛觉得纯属巧合的借口。

容凛这会儿刚下了早朝,他着一身冕服端坐在后殿的御座上,黑裳红裙,日光从侧面洒进殿内,笼在他如玉的脸庞上,衬得他淡漠的神色有如天神一般威严出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