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今颖被他这一套吃得死死的。
她偏过脸, 盯着眼前这张棱角分明的脸庞看了许久,悄悄摸摸在他侧脸啄了一口。
她往聂浚北怀里钻了钻,耍赖似的反问:“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回来的路上不会还去打劫了一份值班表吧?”
头顶传来一阵短促的轻笑声。
“我听护士站的值班同志说,你除了早上查房露过脸,就一直不见人影,猜到你肯定在这儿。”
黎今颖暗叹失算了。
那些糖果哪里是什么讨好彩头的利是?完全就是监视用的贿赂份子钱!
良久,温存足够。
两人总算关上门坐下来好好聊上几句。
“师父呢?他没和你一起回来?”
“这次行动影响大, 他作为将军级别的长官,自然得留下来操办记功授奖,估计晚两天就回了。”
黎今颖想了想。
以巫医生的工作狂属性, 多半搞完颁奖连夜就要坐火车回医院看病人。自己的病人哪怕是交给关门弟子, 也总是比不上亲自去看一眼来得安心。
“也是, 他应该也快了”,黎今颖想着想着, 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劲儿,“那你呢?”
聂浚北平静答:“我又不是将军。”
“我当然知道!我是说,你不用留下受褒奖之类的?你别告诉我这次你是在后面摸鱼偷懒的,我才不信,肯定又去冒险了吧?”
聂浚北耍赖似的懒洋洋道:“对啊,我就是后面偷偷摸摸晒鱼干的懒海员,没什么值得褒奖的……不然我哪里来的机会提前回来?”
黎今颖白了他一眼。
她现在聪明了,聂浚北这张见鬼都能说鬼话的嘴,她才不信。
“说老实话,说谎要吞一千根针的!”
她露出一个张牙舞爪的姿势,仿佛下一秒就要化身容嬷嬷,替天行道。
聂浚北无奈叹了口气。
他家的这位,是越来越不好糊弄了。
“记功授勋当然是人人有份,集体二等功,外加先进部队的称号,至于个人……年后你就知道了。”
听这个意思,聂浚北年后大概又要升上一级了。如今他才不过二十四岁,已然是他们驻地里级别颇高的长官干部。
黎今颖顺着往下问:“这么大的喜事,巫医生和指挥官没让你留下?报纸采访肯定也有邀约吧。”
她不清楚沿海具体的细节,但她知道,以聂浚北的个性和实力,这次必然又是扛责任冲锋陷阵的前列,加上他那张自带话题度的脸,怎么看都是报纸刊物的最爱门面人。
“都让你猜透了,以后骗不了你了……”
聂浚北故作叹息,肩膀又挨了黎今颖一拳后,才终于说出实话:“长官他们的确是留过我,想帮我介绍几篇采访,还有部分内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