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今颖顺嘴问:“在哪里呀?”
她前世并不曾在上海生活,但也来旅游过几次,对沪上风光算是有几分了解。
“在思南路,复兴公园旁边。”
回答她的并不是小齐哥,而是旁边一直不吭声生闷气的聂浚北。
她朝着声源处转过头:“你怎么知道?”
聂浚北轻叹一口气,看向驾驶位:“他以前做梦时总说,想回思南,不想睡大炕,想逛公园,不想铲牛粪,说多了自然就记住了。”
黎今颖心中对他这位资本家朋友大概有了数。
小齐哥嘿嘿一笑,拉动手刹:“你还真别说,回来快一个月了,我还不太习惯睡软床垫,睡了硬板床十多年,这腰啊,经不起那什么席梦思折腾了。”
“你家还有席梦思啊?”,黎今颖下意识感慨,她至今为止还没在这个时代听说过软床垫的名号。
小齐哥诧异道:“弟妹你知道席梦思啊?”
黎今颖接收到他打量的眼神。
那信号仿佛像是在问,她又是从哪个地方改造回来的?
黎今颖内心回答:我从21世纪改造回来的。
她明面上笑了笑,打了个哈哈过去:“听说过而已,没见过。”
小齐哥还想再追问几句。
“你还要聊多久?”
聂浚北声音淬了几寸凉意。
“哎呀我就问几句!”,小齐哥听懂老友的意味,一边松离合,一边啧啧向黎今颖道,“你这个男人,占有欲太强!”
“还开不开车?”,聂浚北上手拍了他一下。
小齐哥不敢再bb:“开开开开!”
小轿车起步,黎今颖好奇转头问聂浚北:“所以他名字到底有多复杂?”
聂浚北一脸醋味,还是拗不过她,于是朝她伸出手:“手给我。”
黎今颖不解,下意识把自己的手搭了上去:“干嘛啊?”
“写给你看”,聂浚北握住她的手答。
手心处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
聂浚北用手指缓缓写了一遍,他写得很认真,指节因为些微用力的缘故,不时牵动手背上微微可见的青筋。
车内安静到只能闻见风动,轿车快速驶过郊区小路,树影与光线轮流交叉,倒映在聂浚北的脸上,映出晦暗不明的虚实。
“写完了,认出来了吗?”
声音响起,黎今颖心虚地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