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清月还想叫嚣,又被制止。
曾钧捂住她的嘴巴,眼神犀利。他才托了小叔子的福气,从县城公社掉到了省城学校任教师,可千万不能在还有两年退休的时候惹事生非。
曾钧道:“你再说下去,你哥哥的位置就真的要被你给搅黄了!”
吴清月这下彻底闭嘴。
前嫂子去世后,哥哥去年讨了个新媳妇儿。新嫂子是个厉害的省城人,和她相处了几次后,就天天在哥哥面前吹耳旁风,让哥哥抛下她这一大家子累赘,才能尽快调职前往省城。这一招很奏效,这两年,哥哥似乎也对她越来越不耐烦了。
吴清月知道她自己是个没本事的人,如果哥哥真的不管她了,她这辈子就算是完蛋了。
于是,吴清月与曾钧四目相对,一言不发之际,就已经达成了共识。
——得演一出戏,才能保全他们的干部位置。
两人视线相接片刻,同时点了点头。
曾鸿望还在大吼。
他压根不知道自己已经又一次成为了父母私欲的牺牲品,还在无能狂怒。
甚至,他想要来找黎今颖哭诉,称当年的事情他一点都不知情,是他父母私自做的决定,他希望两家人的婚约还能作数等云云。
肖蓉已经后悔死了。
差一点点,她就让闺女和这样的疯子成为了亲梅竹马。她不敢想,如果不是黎今颖当年走丢后,他们认清了曾钧吴清月的面目,恐怕现在闺女早已经羊入虎口。
她把黎今颖先一步推到身后,用身体拦在前面,生怕场面控制不住,女儿受伤。
曾鸿望吼了几句后,嗓子干得疼。
他回头看了一眼父母,心中纳闷。
——如果是平时,父母肯定已经帮他搞定了!
——怎么这次他都耍赖这么久了,父母还不开口帮他求情?万一黎家就是在等他们的主动呢?
——诶!妈妈过来了,我就说有戏!
就在曾鸿望以为战术奏效时,吴清月上来就给了他一个耳光,用高八度的声音,不知道是在和他说话,还是在和楼下的邻居群众说话。
“曾鸿望!你现在真的是出息了!”,吴清月上来就是一顿打,“你赶紧给我回家,喝多了酒发什么疯?丢人现眼。”
吴清月在前面打。
曾钧就在后面赔笑脸。
他在人群中开道,左一个:“孩子刚参加工作,干得太投入了压力大,喝了点酒”,右一个,“他说的都是假的,梦话!我们和肖老师黎书记一直都是革命友情啊,哎哟,没有什么婚约,又不是旧社会,现在都是自由恋爱啊!”
他们三人拉拉扯扯往楼下走。
人群也顺着他们往后面退。
曾鸿望被堵住嘴,挣扎着被拉着往楼下拖。
吴清月还把随身的手帕取下来,遮到曾鸿望的猪头脸上,盖住嘴,然后揉成一团,塞进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