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延声没听见,兀自关上了车窗。
车内空调很足,吹的人有些昏昏欲睡,仍是抱着平板的姿势,许延声差点又磕了过去。
咚咚——
谢逐桥在敲车窗。
许延声被惊醒,不太高兴,按下车窗:“你有什么事?”
许延声明明离谢逐桥很近,谢逐桥却碰不到他,街道上亮起了路灯,谢逐桥沉默地看着他的脸,轻声说:“承悦让你先回去。”
这才看到片场上人都少了,许延声问:“人呢?”
他对谢逐桥就是客气不起来,知道眼前人不是上辈子那个人也没用,不见面还好,彼此都不打扰,但凡见上面,看见谢逐桥毫无自知之明地凑上来就忍不住挑衅他,不给他好脸色看。
谢逐桥倒总是好脾气,他不恨许延声,眼神和语气都很平静,曾经的厌恶荡然无存,原来谢逐桥对待陌生人是这个态度。
“他学的慢,老师让他留下来多练练。”
“知道了。”许延声说,“我在这等他,你先走吧。”
谢逐桥于是转达宋承悦的话:“他让你先回去不用等他,让你记得吃饭。”
“啰嗦。”许延声目无旁人地说:“你不用管他,你先走吧。”
谢逐桥却没走,他站在车边,连位置都没挪一下,像是没听见许延声的话。
许延声:“你有事?”
谢逐桥问:“你和承悦关系很好?”
“和你有关系?”许延声说。
谢逐桥说:“你愿意等他。”
许延声问:“有什么问题?”
谢逐桥没说话,许延声却想起来了,上辈子的谢逐桥和宋承悦不合,两人死对头似的,谁都看谁不顺眼,很可能就是旧情人见面,谁都不爽谁。
按照那个时间线,被人下药的谢逐桥被许延声截了胡,他那么恨许延声就变得理所应当了。
不知道谢逐桥愿不愿意说,问一问反正也没什么损失。
“你和宋承悦什么关系?”刚睡醒喉咙干,许延声满车子找水。
车窗外谢逐桥递了个保温杯进来,许延声动作一顿:“你的?”
“介意吗?”
许延声说:“介意。”却把杯子接过来。上辈子和这个人什么没干过,他都快渴死了,介意个屁。
谢逐桥这才说:“如你所见,队友关系。”
“没有别的?”
许延声不下车,谢逐桥也没有要上车的意思,两人隔着车门交流,车内空调不要钱似的往外吹。
“应该有什么?”谢逐桥问。
“也没见你和其他人关系这么好。”许延声意味不明地说。
谢逐桥不知道许延声指的是什么,也没细问,反而耐心和他解释:“承悦和别人不一样,他心地善良性格也很软,容易受人欺负。”
“所以?”
“所以?”回想着上辈子的记忆,谢逐桥说:“我一直把他当弟弟看,不舍得他被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