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父子关系报告、注销的户口和死亡报告,一份叶邦如今拿着的名叫楚邦的身份证,不管是伪造公民身份还是犯的那些案子,都够叶邦和他所有的同伙进去把牢底坐穿了。
至于叶邦手里的叶母私人影像和照片,也被销毁。
寥寥数语,将五年惊心动魄简单带过。
他说的简单,易城却听得揪心,无限怜爱心疼油然而生。
他的老婆,太惨了吧。
心疼。
不过听起来,叶母几年以前还不是现在这样,也不知道当中又发生了什么。
到底是叶白钧的伤口,他不说,易城也不想掀开。
当下易城只是殷勤地照顾前后,心里拿定主意——爹不疼娘不爱也没关系,自己的老婆,他自己疼!
哭久了的人,呼吸会有种宛如劫后余生、每个毛孔都打开了的畅快感。
叶白钧眼下就是这种终于能喘口气畅快一会的感觉。
餐厅里暖气开的足,对面的男人姿态低眉顺眼,挽起的袖口衣料下手臂结实,薄薄西装衬衣下是起伏饱满的肌肉线条。
卸了一桩心事,情绪正是舒坦敏感,再看眼前哪里都合味道的男人,心情便有些变化了。
想睡。
不是为了当抗抑郁的药,而是第一次,出于单纯的欲望。
下班高峰,餐厅里人很多,他们挤在一张小小的桌子上。
叶白钧动了动腿。
对面易城抬头看他一眼,叶白钧:“抱歉,学长,桌子太小了。”
易城不自在地动了动,“没事。”
桌子下的腿在大腿内侧按了按。刚刚叶白钧踢的位置有点高。
十分钟后,叶白钧侧身找东西,脚抬起,踩在某处。
然后抬头:“不好意思学长……我以为踩的是凳子,踩到你了?”
易城浑身绷着,大腿肌肉鼓的梆硬,不自在地缩回去,“……没事。”
一米九几的男人,缩在宽六十来厘米的桌子上,显得有些猛男可怜。
叶白钧抿了口水,喉结轻轻一压:“我吃饱了。”
“那走吧。这两天警察还有些收尾,你还是先住去我那里安全,睡个好觉吧。行么?”
叶白钧一口答应。
这是叶白钧第一次来易城家里。
位于江边的大平层面积快300平,屋里冷清,没多少生活的痕迹,叶白钧猜测,大概易城平时不住这里。
易城打开鞋柜,拿出一双拖鞋给叶白钧,和他脚上的似乎是情侣款,“这个房子刚买不久,我也是第一次过来。快进来。”
叶白钧心道果然。炮友而已,肯定不会带回自己私人领地。
易城带着叶白钧把房子看了一圈,从厨房到电竞室影音室一一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