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令手下那一伙人见他如此,也觉得无趣,王先令有了新鲜玩意,也暂且忘记了杨文轩,此刻就算欺负杨文轩在王先令那边也套不了好,这几人欺负几回也就放过他了。
杨文轩却一直战战兢兢,偷偷注意着王先令的消息,如果他要欺辱自己,他就再躲到后山羊圈里去。
羊圈虽然臭,但却能让他安静读书。
正是因为一直关注着王先令,杨文轩在王先令与丙舍梁思安对上的时候第一时间得了消息。
他原想去找梁思璋,可到了院子,又犹豫了。
学舍内有流言,梁思珪、梁思璋两兄弟与他们的兄长不和,可能是嫡庶子的关系。
杨家虽是商贾之家,但子嗣也多,杨文轩与兄弟之间也有龌龊,思及此,他一犹豫。
再有便是,他与梁家兄弟虽有同窗之名,却连半句话都未曾说过。
梁思璋、梁思珪是甲舍天骄之子,而他在这几年王先令的骚扰之下,要留在甲舍都已经十分艰难……
杨文轩埋着头,能闻到自己身上洗不掉的羊骚味,他这几日为了躲王先令,下了课就往羊圈的方向跑,等天黑透了才敢摸黑回宿舍。
又想到自己那个耻辱的外号——两脚羊。
他这等人,有什么资格与梁家天骄之子相交?
况且,他去告知又如何,若是他们两兄弟真的与他们那兄长不和,他们是去救还是不去救?
知了消息不去救?这不是把这两兄弟推入不义之地?
他们去救?那王先令凶恶霸道,他爹又是扬州刺史,梁家两兄弟都还未满十岁,无权无势,没救得了他们兄长,或许还一并被连累记恨了。
杨文轩越想越多,脚步也就愈发迈不动了。
他在这那么一停,这和梁思璋说话的机会也没了。
而乙舍宿舍那边也传来了新的消息,荣家小郎君带着人救了梁思安,荣家是本地世家,荣家相公位高权重,荣家小郎君又是他的侄孙儿,王先令忌惮他家背后势力,暂且放过了梁思安。
杨文轩松了口气。
这就好,这就好。
心里又有些遗憾,如果他当时把事情和梁思璋说了,是不是就能与他说上话了?
梁思璋总是笑着,瞧着性格很好,或许他还能和自己说说,他上次的策论是怎么写的。
杨文轩很喜欢梁思璋文章里的观点,梦里都是想要与他多讨论。
不过此时后悔也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