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事无巨细地把现场情况说与他听,虽然如此一来十分麻烦,但绿衣便是他的眼耳口鼻,就算人没到,也如他亲临一般。
一直等到工坊正式搬家这日,九郎才有空抽出半日时间去新工坊瞧瞧。
荣四掌柜的还在庄子办了一个小小的剪彩,十分具有仪式感。
不过九郎过去才发现,自己来了,梁聿这另一个东家却没有过来,一问荣叔闲才知道梁聿受伤有几日了。
这日梁聿正坐在椅子上,晾着一条扭伤的腿给那副预定给富商的青白蛇美人图描边,就听到脚步声与九郎的声音一起响起。
“你伤势如何,好些没?”
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方才梁聿画画入了迷,都没有发现有人经过他的窗子,等他惊觉的时候,九郎都已经一只脚迈过他屋子的门槛了。
怎么办!怎么办!
他手上在画的这幅画可不能给九郎这样纯洁的小男孩看见啊!
若是从前腿没扭伤的时候,梁聿定然能够身手敏捷地赶在九郎从门口迈步到他身边的这几步把桌上的画藏好,可偏偏他这时候腿受了伤。
纵然梁聿已经扯着画纸往床的方向扔,可九郎还是看见了画纸上的一闪而过的画面。
“你在干什么……”他耳廓微红。
他刚刚不是错觉吧?梁聿的画上好像是白花花的腿?他在画的是什么东西?
“画的不好,怕被你看见,我先藏了!”刚刚那一下,刚好重心落在了他扭伤的那只脚上,痛的梁聿呲牙咧嘴,现在是用尽了全身的洪荒之力,才堪堪维持冷静语气,没有痛叫出声。
“你还有画的不好的画吗?”九郎不信,“外面一副你的观世音像已经卖到三千两一幅了。”
“三千两?”如今正穷的梁聿对银子敏感着呢。
“你怎么知道三千两?”他好像只画过两幅观音像吧!
当初五百两一幅卖给了盛府的盛三郎,另外一幅就是早就说好赠与荣四掌柜娘子的那一幅,因为是礼物,他分文未取。
“盛府的老夫人听说你又画了一幅观世音像,想花三千两银子问荣四娘子买下来。”九郎幽幽看着梁聿,“她好像很喜欢你,还和盛三郎打听过你的年纪,说是有个养在膝下的庶女嫁给你也无妨。”
梁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