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家里境况一日好过一日,我们也不好一直耽误几个孩儿。”粱勉也是说到情深处,眼中也泛着晶莹泪花。
他揽过柳娉娘,接过她手上的帕子,抬起娘子小脸,细细为她揩去脸上残泪。
“是我无能了,这么多年一直让你和孩儿都受苦。”
“不不,是我的错。”柳娉娘听到粱勉这么说,紧忙摇头,又握住了粱聿的手,二人两手交握,互相争着是自己的错,才耽误了爱人和孩子的前程。
“如果不是我这身子骨不争气,郎君早就回禹州认祖归宗了,郎君是该手握瑾瑜的人,哪里还会为了这每日几斗口粮而奔波……”柳娉娘说到这里又是潸然泪下,显然十分自责。
粱勉抱紧她:“娘子为我生儿育女,在家相夫教子,何错之有?都是我的错,是我的能力不够,才让你们母子受苦,让大郎几个小小年纪还要担忧每日饭食。”
夫妻二人抱头流泪,粱勉抚着柳娉娘的背部,缓缓说道:“都好起来了,好起来了。大郎也大了,他与画道一途才华并不比当年的阿爹要低,就算我不在,大郎也不会饿着你们。”
粱勉这话才说,就被柳娉娘捂住了嘴,不许他说这不吉利的话,粱勉忙自打嘴巴,与娘子赔罪,不说这些“不在”之类的不吉利话语。
“我离开之后,有岳父岳母看顾,我再留下何家的与你帮忙,如此我便放心了。”
又缓缓说着自己的安排:“我已经安排好了,再我回来之前,娘子你就在柳家村住着,只是辛苦你要带四郎、五郎还有六郎了。”
闻言柳娉娘道:“我辛苦什么,有阿娘帮着我,还有翠喜,恐怕生活比之前还快活。”
翠喜便是何入海那个小了他二十来岁的媳妇。
粱勉脸上带着浅笑,抚摸着娘子的发髻:“快活归快活,也不能忘了想你郎君我。”
柳娉娘啐了一口这没正经的,二人又腻歪一番,粱勉才继续说起正事。
“大郎、二郎、三郎,我已经安排好了,让他们全去书院念书。
大郎这小子,我们这几年纵着他的很,皮都松了,什么事情都敢不同他爹商量就去做,这回我定要紧紧他这猴子的皮!”
“他还小,你有事好好说。”柳娉娘是最疼粱聿的,她拽住粱勉的衣裳,“我听何叔说了,你还打了他,你这下手没轻重的,也不知大郎现在还疼不疼,本来他身上就没二两肉,你这当爹的也不心疼心疼他!”
柳娉娘虽然夫妻相处时虽然柔顺,不过说起自己最爱的儿子来,就唠叨了。
当然粱勉乱花钱的时候,她也会唠叨,虽然那东西可能还是为了她买的。
不过粱勉也有治她的办法,还有两套,孩子面前一套,孩子不再的私下,他还有另一套。
而现在就是孩子不在的时候,正好是他使出另一套办法的好时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