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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蜡纸油印的墨水,也不是现在的墨水,也还需要他试验一番……

如此一桩桩一件件算来,他如今的事还真不少。

粱聿做事喜欢有规划,他已经在脑子里划算好将来的几天每个时间段应该做什么了。

……

荣府后院,一妆容华贵的妇人摇着着手上一柄花团锦簇的团扇,挥挥手招来心腹婢女近前。

“隔房老太太那个宝贝今日又在闹什么了?莫不是又闹着要出门。”这妇人便是前段时间整个扬州城都一起庆贺的出嫁新娘的亲生母亲,也是荣府宗妇朱氏。

“回夫人的话,详情不知,今日我们五娘子去找隔房那三娘子玩的时候,还瞧见三娘子在屋里摔杯摔盏,估摸着又在和隔房老太太那宝贝别苗头呢。”婢女悄声道。

“这个憨头,府里是没别的小娘子和她玩了吗?又跑去找那个小娘养的!还不知要被骗多少东西过去!”听到女儿又过去找隔房的三娘子玩,朱氏柳眉倒竖,都顾不得听八卦了,现在嘴上把女儿骂了一句,但偏生一句重的都没有,难听的话都是冲着那位小娘养的。

“别苗头,又别什么苗头,这个自不量力的,还真以为她爹过继给大娘子,她这小娘养的就能和人家亲生的宝贝平起平坐了,还别苗头!

她还当着五娘的面摔杯摔盏了?可伤着我五娘了?”朱氏骂完了,又想起宝贝闺女,询问她有没有被那小娘养的伤着吓着。

婢女听了自家夫人的话,捂嘴笑了一声:“老太太那宝贝厉害的很,我们五娘子还没进去,几句话就让屋里仆人把三娘子房里的杯盏都撤了,还吩咐以后三娘子屋里只准有摔不坏的木碗木杯,我们五娘子过去的时候只听了一个声。”

“把她屋里的东西都换了?那三娘子能愿意?”问话的是朱氏心腹管家娘子,前头生孩子去了,这才出了月子回来伺候朱氏,还不知道隔房老太太和府上三年子之间的官司。

因着屋里都是自己的心腹,从娘家出嫁跟着到现在,朱氏不成体统的翻了个白眼。

“不愿意又如何,她还有她那个没用的爹,都是老太太的嫁妆养着的,如今老太太的嫁妆都已经给她那宝贝了,三娘摔了她屋里的东西,虽说是给她用的,但都是从老太太库房里拿出来的,现在人家主人说不给了,她能有什么办法?她那小娘还能给她拿出一套前朝大家的茶壶杯盏?”朱氏这完全是讽刺了。

她这种当人正头娘子的,自然是看不起妾室小娘以及庶子庶女的。

朱氏这房里的议论,远在另外一个院落,这话题的主人是丝毫不知,如今他还哼着小曲在指挥丫鬟收拾东西。

细听:唷!这宝贝嘴里哼的还是阳光大男孩。

于此同时,柳家村柳见春家的东厢房,夫妻俩都是彻夜难眠,时不时就要耳朵竖起,听一下门口动静,留意某个不孝子有没有归家。

“翻天了,翻天了,这才多大,就敢夜不归宿了!”男人念叨。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女人担忧,“要不我们起来,循着路找一找吧,要是大郎走夜路没留神掉坑里了,或许还等着阿爹阿娘去救他呢……”

粱勉侧头瞧一眼妻子,已然是泫然欲泣,脸上担忧神情溢于言表。

他转身便把妻子揽入怀中安慰:“不用担心他,这小子贼的很,估计是耽误了宵禁,就回家歇着了,待会天亮我就和何叔回家去,看我不揍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