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说话?我是不是又在做梦?”
她懊恼地敛眸,旋即额上落下一吻,她心尖一颤,抬眼便是顾牵白那双弯弯的润眸。
“这不是梦。阿之,是不是怕做小寡妇了?”
李溪之一听这熟悉的调侃,就知道这好像真的不是梦,她哽声道:“是,你要是死了,我就找别人去,我才不做俏寡妇呢,我要……”
话不及,炙热的吻意便落了下来,堵住了她后面的话。
“不可以,我不会让你离开我,你也不许找别人,我会疯的,就是做了鬼,我也会疯的。”
李溪之终于绽了绽眉眼,“你真自私。”
顾牵白没有否认,他贪恋眼前人的温暖,像是永远得不到满足的饿狼,找到了能为之一生相伴的母狼,便开始渴切地求欢,求着她陪伴自己不离不弃相守相依。
他轻轻用唇蹭着她的面颊,一点,一点地宣示着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你爱我,我就是再怎么自私,你也是爱我的,阿之。”
李溪之轻哼一声,似是不赞同他这话,可嘴角上扬的弧度和她眼底的高兴是骗不了人的。
“罚你今晚抱着我睡。”
她快快地上了榻,躺在他身侧处,一脸期待地看着他躺下。
顾牵白失笑一声:“好。”
今夜不再是那么漫长了,李溪之沉稳睡去,多日的疲累让她倦意满满,顾牵白一眼便能瞧出,她比之前憔悴了许多,也瘦了不少。
顾牵白心疼地伸手揽住她,将人紧紧锢在怀中,不顾腹部伤口的疼痛,甚至于是毫无感觉般,只想与她挨近些,再挨近些。
那日的决定是突然而生的,可在那之后,看见她之后,他就有些后悔了。
可如果再来一次,他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他没有时间了。
由于没日没夜地照料顾牵白,以及忘记大夫嘱托没有及时喝药,更是因为看见顾牵白醒来后的驰懈,到了第二日,李溪之就病倒了。
这病来得快且凶,才一大早的时候,顾牵白便发现了不对劲。
李溪之浑身烫的不像话,双颊泛着病态的红晕,可整个人又直缩在被褥里,像是冷极了。
连叫了几声,李溪之都不曾回应,顾牵白忙地跑出去寻人。
可大雪封了山,出不去也进不来,根本找不来大夫,不过寨子里有早年间建的药房,要是哪个弟兄病了,就按着已经开来的药方去抓药治病。
这个药房一直延续到今日,何天领着人到药房处,顾牵白熟练地抓了药后便前去煎药,何天本还想叫几个弟兄来帮他一起,可他这速度比任何人都还要着急,也不像是能放心交给别人的样,就由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