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她收回手,掀开被子下了床,照着眼睛里一点模糊的视野,伸出手来给了他一个紧实的拥抱。
“你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李溪之缓缓松开手,略仰起头看他,二人的距离极近,近的都能听见他胸膛下一声又一声“砰砰”的心跳。
他抬起手,指尖划过她的发丝,转而慢慢揽住她的腰,微微垂首凑到她耳畔处,将下巴抵在了她的肩上,呼吸声愈发清晰,李溪之觉得有些痒。
“嗯,见不到你,”顾牵白微声道:“好累。”
“怎么不点蜡烛,我都看不清你了。”李溪之问道。
顾牵白道:“累。”
意思是累到连点蜡烛的力气都没有了?
李溪之没戳破他这拙劣的谎话,轻点着头,“那就坐下来吧。”
“不要。”
他这话里似乎还能听出几分撒娇的意味,又还带着些不知名的委屈。
也没闻见酒味,应该也没发烧。
嗯……
“就站着抱一会儿,就一会儿,我好久没见你了,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李溪之抬手扯了扯他的头发,“你又在想什么?我是因为出不了门才见不到你的,你也在忙着覃孜王的事,我怎么会生气?”
顾牵白低声道:“因为我没能第一时间来救你,也因为我没有想到你会再一次进到那隧洞之中,险些丢了命。”
他这么说,李溪之觉得有些难过。
顾牵白总是想得很远,又默默一人揽下所有的错。
李溪之轻拍了拍他的后背,顾牵白茫然地松手,抬头看着她。
见她伸出右手来伸向自己的脸,他没躲,旋即感受到自己的脸上被轻轻地拗了一下。
掐着他的脸,李溪之恶声恶气道:“胡思乱想什么?不许想这些,你要是再想着我因为那些事受伤而自责,我就真的生气了,我那日下去不过是被贺璧骗下去的,他说我要是去找你,你就会有危险,所以我才听了他的话下去,没想到他真的在骗我,只不过我就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骗我。”
顾牵白听着一连串的话,捕捉到几句话里透着的信息都是她做的全是为了自己,心中郁郁即刻倾散,他弯下眼,抿唇笑道:“好。”
只是听见贺璧时,眉目间一闪而过的戾气让李溪之恍惚一瞬,但看着他那笑盈盈的模样,只觉自己的看错了。
李溪之满意地松了手,她使得力气不大,但也不小,足以掐出印子来了,只是这里黑看不清,索性自己替他揉着脸,一想到他白皙的脸庞上多了一道自己掐的红印,就觉得好笑。
对面的人就静静地站着,由着她给自己揉脸。
手有些酸了,揉这么一会儿红印应该也消了,李溪之就放下手。
顾牵白却拉住她垂下的手,又放在自己的脸上。
李溪之:?
某人无辜道:“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