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暇他顾,在狼狈爬起后她直接冲上前利落地甩对方“啪啪”几巴掌,打断闻夫人的下一步动作。
无人料到平日里性子软绵的表小姐会突兀打人,一时不察,竟真让一个低微的练气修士得手。
区区掌掴对于金丹修者而言,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骤然沉凝的气氛中,闻夫人面色沉沉,眼底泛起狠厉,攥紧长鞭正欲再度出手,却见宣珮嘴角闪过若有若无的微笑,随即神情僵滞一瞬,唇齿间溢出了“白沫”。
见状,众人大惊。
“天呐,她口吐白沫了!”
“怎么回事,是癫痫吗?!”
作为混乱制造者的宣珮以很快引起的新一轮恐慌作为回答。
只见她毫无征兆翻着白眼迅速倒地——
开始在直径五尺的范围内阴暗地爬行、扭曲地蠕动,不时还从喉间挤出几声尖啸似的辩解。
“我没有!我是无辜的!”
“嘶荷嘶荷——”
闻夫人大受震撼:“?”
周边围坐的族老们神色逐渐惊恐:“???”
端坐于首座的家主面容冷静,为此情此景贡献了入座后的第一句话:“这事医修怎么说?”
无人注意到,宣珮袖袍遮掩下滚烫的脸部,还有红的像是要滴血的耳根。
她仿佛都能看到众人头上不断冒出黑字——“您受到不可名状的攻击,精神力减一减一减一”。
人生头一回发癫,还发到修真界去了。
就离谱!
在伸舌将唇边“白沫”卷入口中,感受到甜味与奶香在舌尖漫开时,宣珮如是想着。
丹田中除却图鉴,还有一处新开辟的空间,先前她用意识进去看了看,是高三时的教室模样,东西也可以带出。
因此,宣珮方才便分神一瞬跑到了自己课桌前,桌上恰巧有一杯芝士茉绿,而且放了还没多久,奶盖与茶水呈现出明显的分层。
所以说,所谓“白沫”就是奶盖而已。
但被吓坏了的其他人不清楚真相,遣随从请来府中医修,于是不久,仪表堂堂的中年男人快步走至宣珮身边,半跪着将手伸进储物袋中。
余光扫到一只多足蛊虫正在张牙舞爪地靠近,宣珮除了黏腻的蛇外,最怕的就是小昆虫,当即就是一个激灵,明白了什么叫做“适可而止”。
她猛地坐起身,扭头看向四周:“发生什么事了?”
腿不乱蹬了,手不乱爬了,五官也不乱飞了,除了人两眼发直,声音有点虚以外,看起来是完全被治好了。
有人称赞道:“神医啊。”
“过誉了。”
那医修平日见多了装疯卖傻的事,很容易就能分辨真假,但他一面扶着宣珮站起,一面还是说道:“宣小姐她,大抵是得了癔症。”
低着头的宣珮微微挑眉,藏在袖中的手捏住被塞入的纸团,丢进空间,望着医修泰然自若地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