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陈熙又收回视线,看好脚下的路。
“那等你们要搬东西的时候,提前和我说,我去帮忙,千万别不好意思说啊。”夏二哥下过最后一段坡路,对陈熙说道。
陈熙笑着点头:“哎,放心好了,肯定不会忘了跟你说。”
夏二哥力气这么大,一个人顶他们一家三口,有他在能省不少事呢。
几人深一脚浅一脚带着满脚的泥,从山上下来。
到村口时,夏二哥要先去陆家给陆时砚放毛竹,陈熙便自觉地上前从夏二哥手里接过自己的背篓,本来就是怕下山的时候不方便,夏二哥才帮她拿着的,现在都已经下了山,也到了村口,肯定要自己背着。
夏二哥也不在意,递给她后,陈熙正要跟十八娘道别,就听到扑通一声,正在开门的陆时砚,直接晕倒在地。
手里的钥匙也掉在地上发出一声金属脆响。
陈熙:“?”
她转头看着晕倒在地的陆时砚,愣了一下,这才忙把手里的背篓放到地上,大步冲过去:“怎么了这是?”
夏二哥扛着一捆毛竹,不是很方便操作,但也赶紧退开一些在墙根放下毛竹过来查看。
“陆哥儿?陆哥儿!”夏二哥力气大,把陆时砚翻转过来,先探鼻息,确定还有呼吸只是人昏倒了,这才对陈熙和十八娘道:“先进屋,你们开门。”
他说着就把人抱起来,陈熙和十八娘忙捡起钥匙把门打开。
把人放到床上,夏二哥掐了会儿人中,陆时砚也不见醒转,夏二哥脸色也变了。
陈熙脸都白了,眉头皱成一团——死了?要死了?这就死了?不是吧!
十八娘以为她是担心,忙抓着她的手安慰她:“不会有事的,可能就是累着了,或者吹了风,我们、我们去找许老先生!”
陈熙是真的着急,她花了那么多钱废了那么多精力,怎么上个山就嗝屁了?
就说不能上山的罢!非死倔,不听!
她自己凑过来,伸手探陆时砚鼻息,又按在他脖颈上探他的脉搏。
有呼吸,身子是热的,脉搏也摸到了。
一时片刻应该死不了,陈熙被自己吓出一身冷汗。
见她这样,夏二哥有些奇怪,但转念一想,觉得,虽然成不了一家人,但到底认识这么多年,还都是一个村的,不可能真的冷眼旁观,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那是石头,不是人。
“没事,”夏二哥对陈熙道:“估摸着是累着了,要不你们在这儿看着,我去请许老先生来看看?”
今天的路不好走,没办法进城请大夫,只能先去请许老先生来看看。
陈熙稍稍冷静了些,看了陆时砚白得没血色的脸一眼,起身道:“我和十八娘去吧,二哥你在这里方便照顾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