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嘴的肥肉,总不能就这么拱手让与他人了。
文峄山到底是有些不甘心。
哪怕张晚霁是沈仲祁名义上的未婚妻,但沈仲祁跟张晚霁相处时间根本不长,也基本没有积累感情基础,从这里找到突破口,也未尝不可。
“沈仲祁,你把柔昭帝姬让给我吧,我喜欢她很久了,从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虽然说君子不夺人所好,但我混了这么久,根本不算什么君子了,就喜欢横刀夺爱,我看你也不像是很喜欢柔昭,你不过是被赐婚罢了,强扭的瓜不甜,你不适合柔昭。”
这么一段话,说是挑拨离间也不为过。
明面上是说给沈仲祁听的,实质上,是说给张晚霁听的。
张晚霁眸睫颤了一颤,心河凝冻成了霜。
本以为沈仲祁会说些什么,哪承想,他只回了一个言简意赅的字:
“滚。”
就是这么一个字,让文峄山彻底住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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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目睽睽之下,沈仲祁带着张晚霁离开了文府。
张晚霁不知自己被带到了何处,整个人被裹在了厚实的大氅之中。
独属于少年的雪松冷香,严严实实地包裹住她。
让她莫名感到安心。
天地之间,落满了雪,万籁沉寂,只有他的吐息声和橐橐靴声。
她仍旧维持着攥住他袖袂的动作,过了不知多久,她感受到自己被放了下来,被放置在一个暖和的地方里。
是他行军的马车车厢里。
一切不安、一切躁动、一切灾厄,都被隔绝在了车帘之外,此间此刻此时,只有他和她。
眼前的昏暗被剥开出来一条缝隙,少年温和的嗓音传了过来:“有没有事?受伤了吗?”
——怎么可能会没事?
— —又怎么可能没有受伤?
张晚霁从氅衣之中探出脑袋,眼眶通红地看着他。
她想要说话,但千言万语堵塞在胸口处,让她一时之间无处言说,第一句话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看着沈仲祁,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捏起拳心,重重地捶了他一下。
“怎么回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听她的口吻,委屈又生气。
“刚回来,”他任她捶着,顺势抓握住她的纤纤素手,“第一件事,就是来找你。”
沈仲祁捧着她的脸,仔细端详着她的情绪:“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张晚霁道:“你看。”
她将身上的氅衣褪落了下来。
女郎纤细易折的身躯展露在了空气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