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晚霁觉得阿岑的眼神就像是一柄锋刃,想要将她千刀万剐了。
阿岑胸线剧烈地起伏了一下,道:“老奴万死难辞其咎,老奴此番愿以死谢罪!……”
言讫,她便是长跪不起。
恭颐皇后看出了一丝端倪,眼神骤然拂掠上一抹凛意,掣步朝前,一举钳扼住了阿岑的肩膊,阿岑气管遭堵,一瞬间咳嗽不止,与诸同时,也从口中喷出了一片稠血。
张晚霁怔了一下,适才明白过来,阿岑方才是要服毒自尽。
恭颐皇后眼疾手快,遽地阻住了她的动作,亦是将她所含之毒从体内逼了出来。
阿岑尚未反应过来,突闻「啪」地一声响,她的面容歪倒向一侧。
恭颐皇后毫不客气地掌掴了阿岑一记耳光。
阿岑猝不及防,整个人瘫倒在地,她不可置信地捂脸,怔怔地看了皇后一眼,道:“娘娘……”
“你此番出去,挂着是坤宁宫的名衔,丢的是本宫的脸面,你可知道?”
恭颐皇后嗓音淬了一层薄薄的寒霜,一字一句都像是“你是本宫的人,本宫没准你死,你断还没有去死的道理。”
血缓缓地从阿岑口中流淌出来,她被皇后的威仪委委屈屈地震慑住了,整个人俱是动弹不得,嘴唇张了张,却是道不出任何一句话。
张晚霁道:“现在方便说一说,你是受谁的唆使,想要对母后不利么?”
空气有一瞬地僵滞。
阿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整个人陷入了一种进退维谷的状态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她周身渐渐松弛了下去,仿佛一根绷紧的细弦,此刻松弛了下去。
阿岑道:“我是受文贵妃指使的。”
听及「文贵妃」三个字,张晚霁眸睫轻轻颤动了一下,心道,竟然是不是张家泽。
她一直以为阿岑姑姑是张家泽派遣至此的,但从事实上来看,是她想错了。
是另外一个死敌之一,文贵妃。
但按照目前的剧情,母后与文贵妃的交情是很好的,也不能说非常好,但算是还不错的,明面上看着是交好的。
也不知道阿岑供出她背后的上家时,母后会不会相信她所说的话。
一抹凝色浮掠过恭颐皇后的眉庭,她饶有兴味地「噢」了一声,道:“原来是文贵妃。“
听这语气,似乎并不感到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