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举不留痕迹地瞪了他一眼,继续对医生微笑说:“我和我的弟弟伤口实在是太疼了,能不能给点纱布,让我们简单地包扎一下。”
老人咽了咽口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说:“这样吧,我先来给你们包扎。”
“啊,不好吧。”王正业看他颤颤巍巍,眼睛也不是很清楚的模样,有些担心。
王成举也是这个意思,但他说的就委婉很多:“实在是不用了,这么晚了还打扰您,您先去睡觉吧。”
老人摇头,来了精神说:“我年轻的时候也是学医的,对解剖很在行,你们放心就好了。”说着他便起身,放下削了一半的苹果,不顾两人的反对,去拿医药箱了。
看着老人的背影,王成举和王正业对视了一眼,王正业小声说:“这怎么看都不靠谱,我可不想把命丢在这里。要不我们还是走吧。”
“往哪走,这里到处都是危险。”王成举多方面考虑,说,“现在只能多加警惕,死马当活马医。”
他将桌上削水果的水果刀拿在手里,藏在衣袖里,语气阴冷说:“要是有问题,我们就直接杀了他。”
“正好今晚没有地方住。”王正业同意他的计划,“杀了他,这房子就是我们的。”
正说着老人已经提着医药箱过来了。他坐到两人的身旁,将医药箱打开,动作很慢,却很熟练地将一系列工具摆在桌上。
王正业看着泛着荧光的手术刀和手术剪刀,心里有些发毛,感觉伤口更痛了。
老人柔声安慰他们:“我先来帮你们清理一下伤口。”
王正业和王成举的伤口只是用布条简单包扎了一下,此刻受伤的血肉和布条都黏在一起,散发着恶臭。
老人拿着剪刀仔细地帮他们清理已经不能看的布条,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们已经流脓恶心的伤口,语气中有怀念:“以前在打仗的时候,我就经常帮别人包扎伤口。”
“你们这儿都算好的。”他似乎是陷入了回忆,说,“我曾经见过四肢都被炸断的,只有一个身躯的人。”
“即便如此,在我的努力下,他也多活了两个月。”老人语气中是抑制不住的骄傲。但是王成举和王正业却听得心里发毛。
虽然老人的动作熟练且温柔,但毕竟是将自己坏死的血肉剔除出去,再加上又没有什么麻醉的药,王成举疼得脸色苍白,说不出话来。
“咚咚咚。”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在疼痛中的王成举清醒了几分,他虚弱问道:“是不是您的儿子回来了?”
他现在非常期待能够见到传说中的约翰医生,因为自己实在是疼的受不了。老人动作顿了顿,仔细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