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这酒滋味不重,却远甚人间烈酒。
【那怎么办?难道要我在这里睡一晚吗?】
【非但如此,还要装醉。】
祝骄回头,嫌弃地看了眼趴着的少年,将几处窗打开。
微凉的风穿过,若有似无的花香驱逐了殿中清甜的酒气。
祝骄下意识地分辨了一下。
此番没有那催情的魔草,才放下心来。
时午见她警惕,道:【我也会在此处,不会离开。】
祝骄道:【他要乱来,你也阻止不了啊。】
时午陷入了沉默。
祝骄去了里间。
从壁饰到摆件,再到帷幔与床榻,一应用具,极尽奢华。
祝骄盯着整齐的布局,随手施了个除尘诀。
却没什么反应,不禁有些惊讶。
倒像那些神仙一样,处处洁净,不染纤尘。
既如此,那就勉强凑合一晚吧。
待小妖的呼吸逐渐均匀,自玉佩上升起一缕白烟。
时午现出身形。
将她露在外侧的手臂收入衾被,又燃起安神的熏香。
随后提袍,在一旁的软垫上坐下,闭目。
如此打坐到深夜,听到一阵动静。
少羿酒未醒,却先一步被冷飕飕的夜风冻醒了。
迷茫地看了眼桌子,起身往自己的床榻走去。
见榻上好似鼓起一团,却也来不及想太多,倒头即陷入了睡梦。
时午起身。
面具后的双眸毫无温度,伸手拽住少年的前襟,丢到了地上。
然后如同先前,坐回了软榻。
少羿再度惊醒时,翻了个身,只觉得往常柔软的床榻无比冷硬。
摇摇晃晃地起身,奇怪怎么掉到地上来了。
但因脑中混沌,思索无果,只撑着床沿,爬了上去。
时午冷漠地起身,如法炮制。
如此又反复几次。
时午一套动作已然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天亮时分。
祝骄揉了揉眼,伸了个懒腰。
昨日虽是和衣而睡,却因了却一桩心事,不必再与神仙们虚与委蛇,再加上少羿的寝殿布置得极好,她睡得还算安稳。
这般下榻找着鞋子,却踩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低头一看,可不就是少羿。
她的脚落在少年身上,隔着一层衣物,触到其下紧实有力的腰腹。
祝骄连忙收回脚。
不远处那道稳稳坐着的人影,见她起身,便回到了玉佩中。
祝骄对镜整理着衣发,道:【你怎么这么早就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