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千歧捏紧双拳,道:“我也会努力成仙。”
以往的人生中,他所思所想不过两件。
一是远走高飞,二是拉着整个君家同归于尽。
此刻所有的执念全然淡去,想要成仙的欲望攀到了顶峰。
于是在时午一言难尽的目光中,小妖顶着神仙的名号,多了个徒儿。
祝骄只在少年温习君家法术时提点两句,偶尔示范几个剑招。
少年则嘘寒问暖,忙前跑后,甚至洗手作羹汤。
双方都很满意。
一个对二十四孝好徒弟的表现很是受用;另一个小心翼翼地捧着师徒的名分,午夜梦回时,总为这难以斩断的羁绊生出无限欢喜。
一切平静维持到又一年阴雨连绵。
君千歧上山采药时得了传讯,知晓女仙午时过来。
顾不上被树枝划破的衣角,紧赶慢赶,终于早了一刻钟回到府中。
然后就看到——
她笑意盈盈地躺在摇椅上,那素日与他势如水火的堂兄,亲昵地将一块糕点递到她唇边。
俊朗的青年说着趣事,祝骄一边想着剧情里他没少给男主添堵,一边顺嘴咬住了糕点。
软糯香甜,入口即化。
不愧是受宠的子弟,吃食比男主好太多了。
没等她咽下去,就听到门口传来什么掉落的声音。
祝骄抬头,见那被丢在地上的药筐仍在轻晃,再一看其后……
君千歧的身形抽长了不少,她完整体验了从弯腰俯视到抬头仰视的养成经历。
即便时有风吹日晒,男子的肤色却仍是冷白,又因常年习剑,文弱的书生气中藏着一股凌厉之意。
算起来,还有几个月就要及冠了。
前日听天界众仙八卦,那两个神君也快到了刑满之期。
君千歧沉默着走入院中,见那女仙还有心思走神,愈发不悦。
忽然拔剑,指向他那堂兄。
青年大惊,怒喝道:“放肆!”
君千歧眸带冷意:“滚出去。”
当着祝骄的面,青年更觉下不来台,怒道:“你这畜生,怎敢如此不敬?”
“……我给过你机会了。”
语罢,一剑朝着对方刺去。
他于练剑一途极具天赋,举一反三也是常事,从祝骄那儿习得的剑招,经过融贯演化,已然自成体系。
此番对力度的掌控更是出神入化,青年反应过来时,手上剧痛,剑气竟透过皮肉挑断了筋脉。
青年发出凄厉的痛呼,正要喊人,就见剑尖直冲他面门而来。
没由来的,他确信是要割掉他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