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打断了接下来的话。
戴斯·阿奎丹不知何时走到了他的面前,径直揪起了他的衣领,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并没有留情,穆勒斯的嘴角直接肿了起来,但是他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承受着雌父那滔天的怒火。
“我在问你原因,并不是让你拿那些屁话来搪塞我,我记得我并没有教过你这种逃避的手段。勇敢点,穆勒斯,告诉我你究竟是那根神经抽了,甘愿去做莫蒂那个老家伙的刀子?和福尔蒂特抢虫,你是疯了吗?你不知道那个家伙是个怎么样的疯子吗?”
看着低垂着头一言不发的穆勒斯,戴斯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恼火与失望。
自家的这只雌子向来不让他操心,在别家雌子还在苦哈哈的在异兽堆里爬的时候,穆勒斯已经取得了高级军官的品阶,之后接替他在军部的位置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原来这不是省心,穆勒斯·阿奎丹这是要埋伏个大的在这等他老子!
思即此,戴斯又给了穆勒斯一巴掌,将他狠狠地甩在了地上:
“在你第一次向我打听那位阁下的事的时候,我就应该猜到的!我有没有和你说过,别去招惹那只奇怪的雄虫,别去碰他,别去碰他!自他被联盟军从‘冢’救出来的那一刻,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我以为你听进去了,为了你被雄保会的虫袭击的事,我直接找去了莫蒂那里,结果呢?”
戴斯冷笑一声,他松了松衬衫的纽扣,咬牙切齿地说道:
“莫蒂那个老狐狸,拍着我的肩膀夸我养了一个好雌子,你是怎么敢一边招着福尔蒂特的恨,还敢背着莫蒂私下里做小动作?你生怕脑袋掉的不够快是吗?要不是今天躲不过去了,你还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穆勒斯拖着他还隐隐作痛的伤口,踉跄着站起了身。
他第一次用坚定又不容置疑的眼神看向了自己这位强势的雌父,低沉的声音因着伤口的撕裂此时有些发颤:
“您如果一定要我给一个理由,我只能说那位阁下之于我,正如雄父之于您。您也是雌虫,您知道我们这个种族骨子里的恶劣与卑微。说难听些,对雄主没有什么特殊的情感,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如果有”
穆勒斯突然笑了,他的笑有些凄惨。
那双宛若黄金的眸子,此时正隐隐发亮,直直地望进了自己雌父的眼中。
穆勒斯不出所料地看见了雌父眼中那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他看着手掌发抖的雌父,用一句轻飘飘的话揭开了对方所有的不堪:
“那才是一场噩梦的开始,您和雄父就算再怎么相爱,到了规定的日期不照样得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找那群雌侍,只有洛提安那傻瓜才会天真地以为雄父的那群雌侍是摆设。雄父没有拒绝的权利,而你同样没有。”
一袭话说完,穆勒斯像是终于摆脱了什么,他努力将背脊挺直,对上此时已是一言不发的戴斯。
穆勒斯向着对方行了一个晚辈礼,正如他以往所作的那般,谦和有礼,冷静自持。
戴斯似乎第一次认识自己的这个孩子,他想用武力的手段逼他收回这个近乎称得上是疯狂的决定,让他为家族考虑,让他为自己的前途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