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洛提安半懂非懂,也不明白为什么面前这个明明比自己还小几岁的雄虫为何会对雌虫抱有如此重的防备心。
但是现在的洛提安似乎懂了,那打在自己耳旁的热气似是冷血生物缓缓吐出的蛇信,让他此时的心脏跳得极快,宋楠竹的那句话一遍又一遍的浮现在自己的脑海里。
最终,他听见自己那有些颤抖的声音说道:
“我舍友他他去自习了,并没有回寝室。”
这句话落下后,屋内出现了片刻的寂静,唯有洛提安那如擂鼓般的心跳。
良久,他听到一声有些惋惜的轻叹响起:
“是吗?”
一双冰冷的手轻轻抚上了洛提安的侧脸,让他不由一抖。
洛提安的记忆不受控制地在脑海中出现,刚才的一幕幕顿时如走马灯般飞速划过,浑身布满鲜血的宋楠竹,面色紧张的温迪斯,以及那扇破碎的窗
记忆在此处停止,洛提安整个虫像被抽去了力气,软软地倒了下来。
在他失去意识之前,被一道白色的身影接住,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再次响起:
“林斯,劳你照看好这位阁下,他应该是受惊过度了,去叫医疗虫来好好看看他吧,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教导员扶着晕倒的洛提安,看着离去的白色身影一时有些发愣。
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但是福尔蒂特临走的一眼却夺走了他此刻所有的声音,他咽了咽口水,低低应了一声“是”。
医务室
福尔蒂特像丢垃圾一般扔开了昏迷的医疗虫,他并没有从这只虫的记忆中读出任何自己想要的信息。
这位温迪斯殿下,下手很干净利落,在剔除了对方部分记忆片段的同时,还小心地避开了对方的神经系统,并没有让虫受伤,可见他对精神力掌控的娴熟程度。
想到这,福尔蒂特冷笑一声,接过身旁圣卫军递来的绢帕擦了擦手,随意丢在了医疗虫的身上。
在此刻,他似乎撕开了所有的伪装,看了一眼那充满血迹的医疗舱,不阴不阳地说道:
“走吧,去雌虫宿舍,我真是对这位‘讨厌‘雄虫的小殿下越来越好奇了呀。”
校园内
温迪斯抱着宋楠竹在前方加速狂奔,同时还不忘冷言冷语地朝着身后的穆勒斯讽刺了一句:
“你们军部的虫就是这样训练的,身后跟了尾巴都不知道?你是怎么从战场上活下来的,靠你的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