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合适,仅仅如此吗?”陆叔兢垂首,双手从食盒上摔落。
沈纵颐冷声道:“仅仅如此。”
……
“陛下,您是完全没有心吗?”
良久,只听陆叔兢用低不可闻的音量道。
沈纵颐面目沉静,“食盒已送到,你可以……”
电光火石之间,原本颓丧的陆叔兢竟然闪过桌案,直奔她而来。
他那高大精壮的身子直直冲过来时,还附带一大片深重的阴影压到她身上。
沈纵颐下意识后仰,脊背紧贴圆椅,同时冷斥道:“陆叔兢!你要作甚!?”
陆叔兢靠近她的动作凶猛,但他却用这行刺般的动作奔到她身前,双臂死死按在檀木椅的扶手上,将她困在以他身子为范围的笼中。
他低头盯着沈纵颐,桃花眼里情绪有怒有痛,还有终于爆发的委屈。
陆叔兢圈着她,怒道:“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哪怕等一天呢!你哪怕等一天!!你知道我在殿内,为什么还要和他!?”
他颤声崩溃道:“你为甚不能为我等一日,你当初答应我时分明是笑着的,你不久前还喜欢我对我笑,你怎么可以变心变得……这么快?”
沈纵颐惊了一瞬后也就漠然了。
知晓男人不过是在拈酸吃醋,便任陆叔兢发泄委屈和怒火。
而她只是用漆黑双眸看着他,不悲不怒地像冷铁一块。
陆叔兢被她漠然的样子激得难以抑制,突然扑上去咬了她唇角一口泄愤,而后又单膝跪下抱住她的腰,哭着问她为什么。
沈纵颐感受着唇边刺痛,眸中生出冷意:“陆叔兢,从朕身上滚下去。”
陆叔兢却更紧地抱住了她。
沈纵颐忍无可忍,一巴掌甩了过去。
男人俊美脸庞被打得偏过去,原先束好的头发也从额间落下几缕,狼狈地落在他眉眼前。
被打了侮辱性极强的一巴掌,陆叔兢却仍然不管不顾,拼命地对她说道:“你打我,对对你打我!我可以的,我可以做得更好的。那沈合乾算什么东西,我我比他厉害的。”
“对不起纵颐,对不起呜呜,我昨天不应该对你耍性子,我昨天不应该故意离你这么远的,呜呜对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你别这么对我,我求求你陛下,我可以做得比谁都好,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会当个端庄自持的面首,我求求您,别这么对我……”
沈纵颐见打不走陆叔兢,但见他哭着道歉,看他一双桃花眸哭得通红潋滟,不合时宜地想起朝鉴的脸。
她面容忽静,无情无绪地垂眸望着男人泪痕糟糕的脸。
陆叔兢似有所感,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向她。
和她深幽平冷的目光对上时,他身子一僵,居然也随之静了下来。
良久,他颤抖着手捂住她的眼睛,声音破碎凌乱:“别……别用这种眼神……看、看我,求求你,别……”
硬的推不开陆叔兢,沈纵颐心中厌烦,便拍开眼睛上的手,而后揽过陆叔兢的脖子,低头敷衍地亲了下他的唇。
他蓦然间不可置信地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