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赋好修为高,除了突破承受雷劫时会受较重的伤,其余时候再如何都有顶级的丹药供他止痛。
看穿了沈纵颐的逞强,苏行章自然不会没有风度地直接点明,但保持沉默坐视不理更是难捱。
苏行章低头,另外从储物戒里拿出寒玉髓,“这玉髓中灵气丰沛,沈道友可以用它做枕,有益于灵台修复。”
紧接着,他在她道谢或拒绝前开口:“妖魔夜闯,这也不止是陆浑山一宗之事。金乌州四方八宗历来团结,有难共承。沈道友是陆浑山的中流砥柱,你被魔所伤,自有我灵均宗的一份责任。”
说罢,他站起来把玉髓放在案上,低声道:“夜深,沈道友便静心休息吧。”
沈纵颐浅笑:“苏少主慢走。”
苏行章遣着一溜人往外走,忽听沈纵颐补了句:“他没有伤我,也不是他逼我吃的塑灵丹。”
“……”
苏行章顿了顿,脸色一沉,回过身盯着她道:“请沈道友勿再维护妖魔了。”
“来者是你的师弟,我们都知道。”
所以她说再多,在旁人听来都是她心慈手软,特意地为卞怀胭辩解罢了。
陆浑山大师姐的纯善心软,人尽皆知。
沈纵颐愣了愣,她启唇欲说,却终究阖眸沉默了。
众人看得心情复杂,又是气卞怀胭胆敢伤害面前的女子,又是厌恶卞怀胭堕魔了还阴魂不散。
金乌州修士对妖魔邪祟带着天生的憎恶。
卞怀胭堕魔后,他曾经作为剑尊弟子的惊才绝艳便已是过往云烟,至多不过是多增一层证明他狼心狗肺的证据。
这整个金乌州泱泱数万修士,也只有沈纵颐一人会为这魔头辩护了。
“好好休息,明日见。”
苏行章不忍见沈纵颐为难神情,交托一声,便赶着众人离去。
待雕花木门合起,沈纵颐掀开被褥下了床。
破损墙壁光洁如新,她目光沉沉地面壁而站。
天亮后再过几个时辰便是万人关注的小比。
过了明日可就再无这般张扬盛会了。
假装昏迷后,沈纵颐用神识探查卞怀胭气息许久,发现他居然真的离开陆浑山后,一瞬间有些想气笑。
竟真有这种魔,闯进正道山头只为说句话就走。
若不是她这些年调查魔界,得知卞怀胭在为她找丹药,以丹药诱他进门,这小子怕是连门都不会进来。
沈纵颐不明白卞怀胭了。
他现在堕了魔,何不正儿八经地做点恶事,从前在陆浑山时时喊着要师姐是他一人的,现在怎么就不付出行动呢。
她倒希望卞怀胭一把掳走自己,虽说会失去在小比上堕魔的机会,无缘见众人精彩的表现,但于魔界堕魔也顺理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