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地妒忌着能享受已已亲近的苏行章,又深深恐惧于已已方才自暴自弃的话。
五个月前已已就是说了一句“我害怕,我死了就好了”后,在主院里当着所有人的面自戕。
那根华丽的簪子锋锐得像刀,被已已纤白的手攥在手中,已已向来力气小,当时却轻易地割开了白薄的长颈,鲜红刺目的血汩汩流出,流了一地,一地的鲜血
已已的尸体还和活着的时候一样漂亮,甚至因为脖子上红线般的伤痕而多出一丝艳丽。
少女年轻的尸身让人望之而心碎。
可今熹连尸体都没有留住。
归宥这个贱人偷走了尸体。
可又如果不是他
今熹痴望着沈纵颐如今活生生的能哭能笑的脸。
已已当初一定是死透了的,没有呼吸心跳,血浸透了主院的整条石子路,不可能有生还的希望。
但归宥把她复活了。
她知道真相是这样。
镇上的第一个死人是她的父亲。
死在归宥把已已尸体带走后的第一天。
自此后,每天都有一个男人死去。
都是进出过今府的男人。
已已怎么活的,她不管。
今熹想起白衣道长的话,作孽妖道已经魂飞魄散,作恶之主谋已除,只要将剩下的小鬼料理干净,春雨镇便会恢复祥和平静。
一切如常。
倘若今廿这个废物也死了,以及一切想和她争夺已已的人也死了那便更好了。
“家主,道长在前厅等您,说是想要您为他做件事。”
两方僵持中,一小厮赶来,无形中给彼此留了个体面。
今熹扭头,手指重重擦过眼角,转过脸,她又是一副平静稳重的家主样。
“去给道长回话,我这就去。”
她径直走过,到了院门,又顿了顿,身影僵了一瞬,似乎是在挣扎。
苏行章在轻声细语地照顾沈纵颐,沈纵颐将头搁在男人胸前,侧脸时发出极其细微的衣物摩挲声。
“”
今熹径直走了回来,哑声:“已已,等此间事了,你等我回来。”
沈纵颐不说话。
今熹捏紧双手,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