滟斐牵着他手,只觉滚烫,她一步步带他走近了自己的帷账。
纱裙随着系带褪下,滟斐回眸,手指又勾了回来: “皇弟,你是不是觉得很热?”
他本就中了元季珠的猛药,她这殿中又点了大量的安神香,便是大罗神仙,也难在清醒了。
她凑上去前,轻解下他遮蔽, “抱着本宫。”
说罢,她直觉不好,又道∶ “长澧,抱着我。抱着我,便不热了。”
萧钰峙犹豫地看向穆滟斐,眼前她的虚影浮现,他只剩一个念想,便是做不得这君子了。可是,她是他的皇嫂,是中宫的皇后。
咫尺之间,萧钰峙退后。
穆滟斐见状,眉眼一紧。往前逼近一步。
“长澧……”
她踮起脚尖,唇贴上去。
瞬间,萧钰峙浑身颤栗,他的手缓缓抬起,抗拒,隐忍,犹豫,推却,退后。
滟斐低头,瞧见他难耐,不知不觉间,她有些忘却自己最初的念头,不忍借此亵渎他。可转念一想,她阿娘和阿兄都死了,在这世上,她只剩下现在拥有的权利与富贵,若此时她善心一起,放了萧钰峙,萧逸琅会放过她么?
转念一想,穆滟斐便红了眼,眼眸中泪光闪现,她低声婉转: “萧钰峙,你会死的,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我救你,我可以救你……”
她握紧他的手,红唇轻启: “这不是犯错,是求生的本能。你听好了,我只想救你。”
那一刻,她要让这个温润如玉,恪守礼节的君子,为了她沉沦在温柔乡。
为他所犯的错和冒犯付出代价。
从此,只做她一人的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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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青绵再醒来之时,浑身疼的发颤,她看着自己所处的屋子中的陈设,才逐渐意识到,这疼是身后的伤牵扯过的,而不是梦中被碾过的疼。
想起她于梦中想起的前世荒唐,不免自嘲。
她为之陷害,以己清白诱他沉沦。裹挟君子,想他为他所犯的错和冒犯付出代价。
可终究,是害人害己。
恍然,她在朦胧之中,看见一个身影。
青绵眼睫颤了下,复而仔细看去。青年长身玉立,一袭竹青色长衫,脸上可怖的人皮面具已撕去,纤细如竹的手指间捏着一个白瓷药瓶。
她轻声笑问了一句: “公子何时来的?又是如何来的?”
以穆勤远的行为习惯,此时当派人护了她这院子。而萧钰峙无论如何都不能正大光明进来的。
她问,他便答。倒也实诚,没有瞒她: “跳窗进来的。”
她想起前些时日他与她说过的,便回: “此非君子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