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菊适时送上丰厚荷包,大太监也未推辞,收入袖中。
与之一同送来的正是三品诰命服饰,常青安看着那华贵点翠头冠,眼神渐深,诰命随夫,赵州升官了,三品大夫,想必将要归京了。
在泽还是年纪太轻,不好过多提拔,否则赵州还沾不上这事的功劳,不管怎么说,现下一未和离,二未丧夫,再怎么样也是名义上的老爷,无法彻底断开。
“好生收着。”
她平静吩咐,终有一日,她要了断这名存实亡的婚事。
近日赵府大喜,赵州和赵在泽接连升官,常青安获封诰命,一时喜气洋洋,更有牌匾赐下,上书“含仁怀义”四字,送至了粮铺。
赵在凌喜不自胜,当场将牌匾高高挂起,更燃放喜炮,当街发放喜钱。
“赵公子大气——!”
“恭喜啊——”
“……”
赵在凌如同中举般站在门前迎客,昔日赵在泽状元游街,而今轮到他赵在凌蒙受嘉奖,一样地春风得意。
许扬清拱手笑道:“赵二公子,今时不同往日啊。”
“哈哈——”
“今晚特例,同去喝两杯。”
“一言为定。”
“可还会被扣押于楼上?”
许扬请促狭道,赵在凌并不介意,他拍拍腰包,又指着那金光闪闪的牌匾,豪气万千:“赵二公子不缺钱,仁义岂可上称问几两。”
“好!”
许扬请一拳打在他肩上:“你又以几钱□□夜酒暖?”
“约莫,千两白银。”
他笑道,带着些许感慨。
赵府是真正地飞黄腾达了,不是靠着嘉平将军府,而是依靠真正的家中子弟,后生可畏,风水轮流转,他朝若是乘风起,如何忘却旧时沼。
“夫人。”
当夜,将军府有贺礼送至赵府。
“哐当。”
沉重的长木匣被放于桌案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春兰春菊敛目侍立于后,常青安目视这长木匣,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
她伸手打开木匣,剑光雪亮,直刺入眼。
一柄长剑横卧于内,开过刃的剑锋显露出格外锐利的剑气来,于这锋利剑身上,常青安甚至能看见自己的倒影,青衣素簪,映照一双湛湛双眸。
“噌——”
她徐徐取出这柄剑,细细端详,古朴剑柄上未有丝毫装饰,平滑剑身上亦未有丝毫雕刻,只是一柄寻常长剑,此剑更偏向轻剑,便于携带。
常青安持剑挥去,桌案被轻易削去一角,干脆利落,而剑刃丝毫不损,实打实的一柄好剑。她稳稳地收回剑,将军府的心意她已明了,流民匪徒一事,只是寻常之事,不是所有人都会同她好生谈经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