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
刘照归剑回鞘,叹道:“那是以前了。”
前二三十年正是争斗地最凶的时候,大卫和北狄都杀红了眼,死了多少精壮汉子,便是他自己,也不得不退下了。
连将军也上不得马了。
他眼神暗了暗,看向赵在洹,拍拍他的肩膀。
“往后就靠你们了。”
赵在洹认真看去:“这是自然。”
“好小子。”刘照:“见过血没有?”
赵在洹沉默,他至今只是勤练武艺,却还没有真个动手。
“倘若那日匪徒在此,你当如何?”
赵在洹冷声道:“杀之。”
凡是胆敢对他母亲不敬之人,他当毫不留情。
刘照哈哈一笑:“穷凶极恶之人,又何止他一人,今日若见歹徒,不必手软。”
他反手抽出赵在洹的佩剑来,一指按于剑锋之上,霎时逼出一道殷红的细细血线,沿着刀尖落下。
“莫要畏惧。”
“是!”
赵在洹答道,这是刘照怕他下不了手,提前给他安排好,这份情他领了。
见他神色坚定,并未露怯,刘照忍不住多说一句。
“更莫要堕了将军名声。”
赵在洹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他又是将军的外孙,是个好苗子,便总想多提点提点,多说上两句,皆是他肺腑之言。
一行人轻手轻脚地进了山,由刘照带队,不同于平日混不吝的模样,他目中隐有杀气积聚,眉心煞气浓重,如尸山血海扑面而来,压抑沉默,令人心悸。
“大当家的,小许被扣在官府了!”
山林深处,有一高耸寨门,很是气派,内里更为开阔,更有练武台、草扎的靶子和木桩等物,似模似样。
一人靠坐于首位:“他个不成器的,不过是个妇人,竟也拿不下来。”
“那妇人可是京城的。”
王横呸了声,扫了那人一眼:“蠢!”
“正是因为是贵人,才能拿去换银子换钱粮,老子何曾怕了官府?!便是天王老子来了老子也不怕!”
“砰!”
王横一把摔碎了杯子,杯中美酒四溅。
“今天那群官兵要上山,大当家可做好准备了?”
王横嗤笑:“一群草包。”
寨子里共有一千三百人,皆是活不下去便索性落草为寇,什么也不顾了,漳州那副样子,又能出什么好手,远不及他们这些穷凶极恶之人。
门口早已有人手持刀斧盯梢,更有陷阱无数,哪里真个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