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短见。”
一场年夜饭不欢而散,他大步走向兰芳院,只是走到半路,被这冷风一吹,那翻涌的怒火消散些许,他脚下顿了顿,还是往常青安的院子走去。
若是近日不去,恐将军府发难。
只是风荷院院门紧闭,将他关在了外头。
“拜见老爷。”
赵州忍着冷风:“开门。”
守夜丫鬟犹豫了下,没敢擅作主张,只急急地说了句:“奴婢这便去请夫人。”
“!”
赵州咬牙,只好在外间踱步徘徊。
屋内炭火燃地正旺,丫鬟匆匆来报,常青安眉头也没动,径直拒绝:“让他回去。”
“是。”
丫鬟折返而来,赵州正要迈步进去,却见丫鬟拦住了他,小心翼翼地说:“夫人已经歇下了。”
赵州看着内里的灯光:“夫人当真如此说?”
丫鬟咬牙:“是。”
“岂有此理!”
赵州接连碰壁,屡屡没脸,他再也忍不了,气的拂袖而去。
“可别再差人来请我!”
他高声道,好似意有所指。
常青安不为所动,她这么不给赵州面子,赵州还巴巴地跑来,无非是畏惧嘉平将军府,他今日没法拿她怎么样,那明日、后日,更没法拿她怎么样。
能耐不足,偏偏心比天高,明明是靠着将军府,竟还做出一副清高得意模样,从见他的第一眼,常青安便明了他根本就是个趋炎附势欺软怕硬的。
如竹院内。
地上早已放置一个大木匣,赵在泽屏退下人,心里有几分猜测,他郑重打开盖子,内里是码放地整整齐齐的各类书册,更有五张真迹字画,皆是出自名家大手。
他轻手轻脚地取出一卷轴,徐徐展开,一只体态优美的白鹤跃然纸上,他目光微动,深受感触。
他实在没想到,都已经这般大了,还能收到这般情真意切的礼物。
只是桌子上尚有一匣子,他收好画轴,有些疑惑地打开这不过巴掌大的木匣。
“喀。”
只见内里一团金黄夺目,正是一块朴实无华的沉甸甸的金砖。
“?”
赵在泽皱眉,这自然不会出自母亲之手。
盖子下尚且压着一信封,他挪开金砖,取出信封,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几个大字:
“君不见长松卧壑困风霜,时来屹立扶明堂。”[1]
“——赵在凌。”
一边是文词雅句,一边是富贵金砖,饶是赵在泽,也陷入了沉默。
如松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