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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

赵在洹重重点头,母亲通情达理,圆了他的心愿,他早已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只是因着上回那事,他到底没脸去问母亲究竟请了何人。

至于那题,更是简单,他早已洋洋洒洒写下一页纸,待得明日便能写完交给母亲了。

“明日寅时,刘统领便来府上亲自教习你武艺,须得虚心请教,不得失礼。”

“多谢母亲!”

赵在洹抱拳行礼,而后他有些不自在地挠挠头:“上次那事,是我错了。”

未能体谅母亲苦心,由着自己意气,母亲这般将他记挂于心,他却出言顶撞母亲,实在鲁莽,母亲说得没错,他空有蛮力,心无成算。

“无妨。”

常青安淡笑:“知耻而后勇,此心难得。”

赵在洹这才放下心来,暗暗下定决心日后好生习武,不叫母亲失望。

赵渝低头用膳,她还在思量今日所得,一心沉浸在那纸答卷中,顾不上旁的。

他们几个都各有心思,皆在思考,无心用膳,将将饱腹便都站起来告退,然后一溜烟地都跑回自己院子了。

“真是沉不住。”

春兰笑道:“公子小姐们皆惦念着夫人呢,如今是越发上进了。”

正是将常青安放在心里,才这样记挂着她留下的问题,神思不属,一心扑了进去,但是上进是好事,此时发愤图强也还未晚。

春菊:“还是夫人教得好。”

常青安摇头,她也并未做什么,所有的努力与决定,都是他们自己做出的,她再如何,也只能是稍加点拨,但愿这些孩子皆能如愿。

她回到房中歇息,风荷院陈设古朴大气,并不过分奢华,多为上好檀木,有安神之效,光华不显,却实则价值千金。

春兰解下她的发冠宝簪,一下下顺着她仍然乌黑的青丝,常青安看着镜中有些陌生的脸,面若满月,凤眼狭长,倒是同她自己有六分相似。

春菊已经打理好一切,服侍着她沐浴完,常青安坐于床榻一侧,她拈起一束头发细看,声音中说不出是什么情绪:“经年十多载,只有这青丝如旧。”

“夫人。”

除了这幅皮囊,如今常青安从内到外地不同。

烛火摇晃,隐有暗香萦绕。

常青安按在这雕花拔步床上,闻着这香气,眉头一皱:“这是什么香?”

自从她起了疑心后,又因着她曾用过香料赌赢千两银子后,她难免注意一二,只是前些日子过于忙碌,无心细查,如今方才腾出空来。

这里不是她所读过的小说故事,也不是她所知道的任何一个朝代,但这相似的脸,或许就是缘分,给她重来一次,珍惜生命的机会。

只是原身呢?为何原身的记忆停止在睡梦中,毫无缘由。

常青安豁然起身,她的脸色沉的可怕。

她有个大胆的猜测,这个猜想让她心惊。

原身是被暗害了,所以她好似只是普通的“睡了过去”,而睁开眼后,便是她。

这赵府,还藏着一只黑手。

“春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