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也以鬓间发簪,划破了太子右手手心,留以佐证,陛下自可查看!”
“当日兀澜阁之内人马如潮,想必见过太子与臣女之人也并不难找。”
“太子还有一件衣袍被臣女割破,陛下若想求证,想来这些都未来得及湮灭!”
安和帝看向太子,太子人如烧红的烙铁般,羞愤欲死,却无言以对,默默攥紧了结痂未退的手心。
之前向皇帝奉茶敬酒,皇帝还询问过他手心的伤处,他只说是练剑所伤。
安和帝以为他又是万事在皇子们中争第一争榜样,还慈爱地“训斥”他,要他莫要求胜之心太盛,为君者不必太重修身,更要修心。
修慈爱博广,海纳百川之心。
谢玉山张了张嘴,只怕一句毫无证据只像强辩的“儿臣没有”让皇帝更加震怒不已。
他这辈子如何也未曾想到过,他竟然有一天会被人以“□□弟妻”之名,告到御前。
他最无法容忍肮脏污秽之事,白榆这一下,不亚于兜头给他泼了一头洗不清的淤泥。
他简直快气疯了。
但是想来擅长把自己装在沉稳壳子之中的本性,又不允许他破口大骂。
他想要辩解,可人证物证俱在,那夜他确实去了,也确实截了鸿雁的邀约,对其不受收买聊以警戒。
他已经是洗不清了。
男子如何证明自己的贞洁?
丝帕是他的贴身之物,其上精阳……谢玉山闭了闭眼,目眩头晕。
片刻后睁眼,他死死瞪着白榆,欲将他刻在眼底,烙印在胸。
皇后气得发疯尖叫,欲要从台阶上下来,撕烂白榆的嘴,却一脚不慎踩空台阶,狼狈地滚在地上。
安和帝面色青黑,按了一下自己的胸口,窒闷转为刺痛,眼前也开始阵阵发黑。
而门外侍卫和九皇子周旋的声音越发逼近。
大殿的门终于被“撞”开。
“哐啷”一声,门板因为用力过度,撞在了门扇上,又弹回来。
众人朝着门口看去——
谢玉弓故意被侍卫所伤,又蓄意弄崩伤口,满身是血地闯进来。
白榆正是抓住了这个巧妙的时刻,知道谢玉弓进来了,连头都没有回。
再度提高声音,对着皇帝凄声控诉:“陛下!臣女在事后本无意苟活,甚至投河欲死,可将死之际,想到了九殿下,臣女出街赴约之时,答应给九殿下带街面上的糖人……且九皇子心智不全,恐遭人迫害,臣女不能死,也不敢死。”